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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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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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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享受过醒来时是在另一个人怀抱中的感觉了,只是头有些疼,嗓子干得能喷火了。一手揉着疼得突突跳的额头,我稍稍侧转了身体。睁开眼,我想我如果有一双翅膀的话,现在应该可以飞到房梁上去了,哦,不,应该是飞到床头的衣柜上去了。心底的那一声尖叫如果能实现的话,一定勘比防空警报。

不过,我不是个鸟人,所以没有翅膀。喉咙更是干得斯啦斯拉地,所以那一声尖叫也留在了心底。我只是尽量安静地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去卫生间。轻轻关上了门,把头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呼气,似乎好些了。

记忆慢慢倒回去,想起来了,昨晚我去喝酒,碰到了陈述,陈述说让我请他。然后,他就替我搬回了一箱酒。喝酒,然后我看到了晓秋

唔是谁告诉我酒醉后意识还是清醒的,谁又告诉我酒醉后是不会认错人的,挠墙

"

啊啊阿嚏"

一阵劈里啪啦的拖鞋敲打地板的声音,然后卫生间门上的把手动了几下,"

啊,你在里面啊,对不啊啊阿嚏起"

脚步声又回去了。我绷紧的身体再度放松下来,我当时似乎看到了晓秋,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抱头。转身靠着冰凉的磁砖墙壁,凝望着窗口边挂着的那一个鹿头标本,我很认真地考虑和它换头。

一来,头真的很疼;二来,我不想面对陈述。

可我不是朱尔旦,我也不认识陆判。

这个鹿头还是陈述送的。我上学期快要期末的时候在他面前抱怨睡不好,随口说了句,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改天去拜拜好了。

结果没有过两天,他送了这个给我。告诉我,这个可以辟邪,让我挂在自己觉得邪气最重的地方。

拿到的时候,有点哭笑不得。但看着他笑得灿烂勘比向日葵的脸,我的"

不用了"

又是胎死腹中,微笑着感谢他,"

费心了,兄弟!"

我现在觉得真的是在自己尝到苦果后,我才能认真反思自己的虚伪是多么要不得。

这个经常替我费心的兄弟,在昨晚被我当成了晓秋。因为我在想要他别理会我的时候,说了一句"

你真体贴"

这里的同事并不知道我的事情。我当时只是告诉他们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听了这样的话,任是谁(当然是直人中的谁),都会以为我是被哪个薄情女子给甩了的苦命衰哥一枚。于是,他们在对我施以短暂的同情之后,便没有任何好奇心了。

虽然现在很多人文学者批判城市里头人情凉薄,并无限向往昔日的熟人社会,但这样的冷漠和距离却是我需要的。毕竟,gay并不见容于主流社会。

一个同志圈里的前辈高人曾经说,我们还是生活在主流社会的,享受着这个主流社会给我们带来的便利。既然如此,就要接受这个社会的规则和约束。别像愤青一样,享受着有序社会所带来的便宜,又整天拿着银样蜡枪头的长矛四处攻击,攻击规范,攻击体制。这种行为,明摆着是吃人嘴不软,拿人手不短的"

恶劣下流,不,恶劣不入流的行径。"

这句话于我,颇有点振聋发聩的作用。我当时正整天纠结于为什么同性恋就要躲躲藏藏,为什么同性恋就似乎要低人一等。

这位前辈年纪颇长,风度很好。那些话,是在一次小众的讲座上听到的。我记得自己当时如聆纶音,心潮澎湃,激动之下,几乎是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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