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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肆野剑走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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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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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问我,你为什么喜欢男人?

我答,因为第一个喜欢我的是个男人。

她说,你们都不可理喻。

我默了,她却说,他连死了都不想放开他。

……我想,许老师一定把萧穆葬在了灵石墓园。

这么想的刹那,我忽然觉得恍惚。

苏禾他……后来怎么样了?

谁带走了他的遗体?谁安葬了他?那时候我又是什么样子?怎么全是一片空白?

我不该不知道的。

可我真的回忆不起来。

【唉,我发现你北京话说的特好,妖蛾子你都知道?你哪年来的北京?】

【哦,那你高中在哪儿念的?】

许唯问过我的问题又浮现了出来。

对啊,苏禾离开之后,我在哪儿念的高中?又是为什么来的北京?这些都发生在哪一年?

妈的,我全部都不记得了。

我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毫无头绪。我迫切的想要回忆起来,可大脑不给我这个机会,它罢工了。

仔细的想,我只记得苏禾的样子,他说话的方式,他的相机,他的作品……可这些记忆都停留在十六岁那年。如果他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离开的,那他应该是二十八岁……为什么我却记得他出事那年,正好跟我现在一样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我听到拍动翅膀的声音,抬头,看见两只乌鸦从头顶上掠过……

我记得乌鸦不会数数……

难道我也不会?

也许跟许唯呆久了,他的偏执也传染了我,我开始死较劲的想要回忆起来那些往事。

而且我很不安,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像抽疯一样翻乱了阁楼,打开一个个箱子想要找到我的学籍证明。然后我找到了,可……只有大学的、研究生的、以及博士资格证明。

我是高中开始的那年离家的,我记得我再也没有回去过……那我的高中毕业证呢?

为什么不在我手里????

满腹的疑问,没有答案。

苏禾……该死的……我到底忘了什么?

我记得,他对我非常非常的好,我记得的,可怎么记不住细节?

(八)端倪

如果想用一个词汇归纳我最近的生活,那么再没有比“一团混乱”

更贴切不过的了。

除了教课、排练、演出,我把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回忆。但糟糕的是——其实我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这种状态很是恐怖,这感觉就好比你搬家,你记得你封了十一个箱子,可到了新家再一清点,不对,变成了十个。你知道自己丢了东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怎么看怎么觉得没错啊,东西就这么多,你根本就想不起来被丢掉的第十一个箱子里装得是什么。因为你不知道,你就总觉得丢得匪夷所思,你就总觉得不安,并且觉得它们也许可能很重要,可更糟糕的是,你日常生活中指定不需要它们,所以无论你怎么抓狂的想,你也终究再不可能知道你丢了什么。是,它们丢了,而你不记得,通常人都会觉得,没事儿,既然不影响今后的生活,那就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呗,反正都已经丢了。可我不能,我丢的不是东西,是记忆,而且这记忆关乎到那个无可取代的人……

我承认,我有了许唯,就不该去管那所谓什么想不起来的东西。可……我没法控制自己,潜意识里我不允许自己忘了苏禾。

该死。

为此,我很不可思议的跟档案室要求核实自己的档案,那小姑娘给惊着了,翻了半天才给我翻出来。

那天下课之后,我在档案室坐了将近两个小时,一页页的翻看那些记录。可恶的是……关于我记不起来的高中岁月,档案里居然没有。我问那女孩儿为什么没有,她说原因可能很多,比如被母校扣留了,而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学费没缴清的缘故,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毕业证肯定也不在自己手里;再比如,高中是在国外念的,那么档案就不会存在,而毕业证在自己手里,你需要复制然后自己添加到你在国内的学籍档案里;还比如,也许你读的不是正规的高中,所以不存在档案一说,等等等等。她罗列了很多种可能,然后,狐疑的问我,武老师,你看这个干嘛?我说没什么,她说,你最好问问你原来念的学校。我笑了笑,如果我能想起来,我还抽疯翻什么档案?可我没敢实话实说,我怕吓着人家。试问有谁能忘了自己高中念的学校呢?

开了院子的门,我发现屋里隐约透出一丝光亮,而那些光亮隐藏在厚厚的窗帘之后,看着不那么真切,只从边缘渗透出一些。我没有拉窗帘的习惯,这是许唯的习惯。我觉得挺不可理喻的,他却反而觉得我不可理喻。他说,难道你喜欢暴露自己的私生活么?但我觉得这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指定是讨厌早上晃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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