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皇后病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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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声音带着哽咽：“咱已经失去大孙了，不能再失去妹子了！如果是咱的错，惩罚咱就好了！为什么要惩罚咱的亲人！”

可朱元璋，也是人，他也有烦恼、无助、焦虑、疲惫的时候。

朱元璋的身体，重重地靠在虞王的墓碑前，伸手抹去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

很快，酒壶就空了。

虚弱的马皇后在病榻上微微睁开眼，她的目光中带着一如既往地柔和，轻声道：“重八，不要怪罪太医们，他们尽力了，是我命数如此。”

太医院使戴思恭当然清楚朱元璋问的是什么，他低头颤声答道：“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

朱元璋忙不迭地说着，看着她那苍白而虚弱的脸庞，赶忙将另一只手覆在上面，用双手轻轻地握住马皇后的手，而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硬如铁石般的心忽地坠痛了一刹。朱元璋紧紧地攥着双手，似乎想传达出一些暖意给她，就像是当年她用身体捂着滚烫的大饼送给饥饿的他那样。

“重八。”

“重八，要是我死了，以后就没人劝你了再听我一次劝吧。”

朱元璋想起两人在郭子兴帐下初见时她那温柔的眼神，想起打天下时她在自己身边默默支持的日子，以及大明开国后那些共同度过的幸福时光。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却马上就要随风而逝。

这一天，朱元璋陪了马皇后很久很久，直到马皇后沉沉睡去，朱元璋才转身离开，他高大的背影在摇曳的宫灯下显得格外落寞。

他是元末乱世叱诧风云的豪杰，他是立国大明的洪武大帝，但在此刻，他只是一个无助的老人，一个即将失去至亲的可怜人。

朱元璋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戴思恭，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朱元璋的喉咙里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挣扎，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满是老茧的关节处泛出青白之色，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与无力。

“妹子，咱在呢，咱在你身边呢。”

“酒呢？取酒来！”

朱元璋蹙着眉，冲远处大吼。

大妹子若是治不好了，包括戴思恭在内，这些御医统统都得陪葬！

马皇后太了解朱元璋的脾性了，她也太过温柔了，她怎么会看着这些御医被处死呢？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刀锋般射向戴思恭，那眼神中的寒意让戴思恭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低下头，不敢与朱元璋对视。

银河皎皎，月色如瀑。

但还没等极远处的侍卫说些什么，他的脑袋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还喝呢？爷爷你可长点心吧，上一世伱就是喝酒脑梗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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