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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韩恪对着他用力问:“是不是你干的?!”
小武摊手道:“你觉得是就是喽。”
警察一脸忧色,自言自语说:“唉,可怜,都对着空气说话了。”
他们拍现场照片的时候,韩恪蹲在角落,眸光在鞋上的血滴凝聚,小武也用同样的姿势蹲着,假装哭得悲痛欲绝,哽咽难言,最后冲韩恪做着鬼脸,在他的心口用尖刀碾磨。
小武反问他:“如果是我杀的,不也就是你自己下的手吗。”
韩恪悲不自胜,整个人踏进了霜风凄紧的极寒之地。
有区别吗。
“蒋维!韩恪!”
蒋稥稥益醉醺醺地开门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一个户口本,手舞足蹈地说:“没想到在我的户口本上,还能多一个人,这辈子值了啊。”
韩恪不知道他值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蒋维。”
韩恪走到更简陋的客厅,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接过户口本,寒光一闪,“你不会未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的名字改了吧。”
这名字……有点难听。
蒋益酒气有点大,脸色更是说不上来的红润,骄傲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所以给你起了个单字‘维’……”
韩恪愣了愣。
他不知道是“儿子”
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给他的触动更大,还是蒋益把字搞错了给他的触动更大。
他只有14岁,却不知道继承了谁的森冷,笑和不笑都殊途同归——猫狗见了都要绕道走。
亲戚们都说等他长大,肯定是让“寒冬冷库”
起死回生的一把好刀,原理类似于“五运六气”
,命格带冰的人,天生就是吃冷库这碗饭的。
这声“儿子”
却给了他很长时间都没能体会过的温暖,他动了动嘴唇,突然原谅了蒋益私自改名这件事。
“韩恪”
这两个字太毒了,既寒又克,冰入骨髓。
改了也好。
蒋益肯定考虑到了他的人身安全,毫不吝啬地赠予他自己的姓氏,生日也改成了1997年11月11日。
是一个丧失了过去的人。
改名、落户,必然花费了大量的人情和周折,他跟自己素昧平生,只是凭借跟父亲赌友的关系,给了他一席安眠之地。每天要从棋牌室赶回来给他做饭,怕他初到昆州口味不合,还特意学做了几道家乡菜。
韩恪在户口页的“蒋维”
二字上摸了又摸,抬头道:“蒋叔叔,以后你不用回来给我做饭,我可以学着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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