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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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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与我亲近吗?”

  “我…”

  许是烛火太盛,映红了周狱的脸,叫他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恰好卫潇是个贴心人,指尖一转便不知从哪夹出一金属薄片,覆手一挥便灭了将尽的烛火。

  周狱这才哑声开口,“想的。”

  卫潇听见这俩字就笑了,但他憋住不出声,等着周狱离他越来越近,抱得越来越紧,忘了什么狗屁的孝悌尊卑之后,才转过身去同周狱的面对面。

  他轻抚其额角伤疤,“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们多亲密都不算冒犯,知道吗?”

  周狱应了一声,掌心贴在卫潇的后心口,两人胸膛相依,分不清谁的心跳更狂热,“老师是我唯一的亲人。”

  翌日,卫潇被外头的兵器杂声扰醒,掀起帐帘才见日头高悬,巳时已至。

  他拢了拢中衣,正想踏出去寻周狱,迎面走过来一个士兵,拿兜鍪盛了水端过来,行至他面前时脚步急刹,兜鍪里的水都溅湿了他的衣裳,却连句不是都欠奉。

  “将军命我为你盥漱。”

士兵语气冷硬,若眼里的厌恶再深一分,都能算作是杀气。

  卫潇的中衣被濡湿,沾在胸口极不舒适,抻起来抖了抖,用干爽的手背擦拭,再抬眼时,面容已经不算平和。

  他强压不悦,“你会伺候人么。”

  士兵皱眉不语,他便冲着士兵门面轻甩指尖水滴,挑起眉梢,“你,配伺候人么?”

  “你!”

士兵气极,他本就看不惯上城人,伺候卫潇盥漱已是不情不愿,又怎能忍下“不配”

之辱。

  只见那士兵涨红了脸,当即摔了兜鍪,里头的流水四溅,蹦得高的都打到了卫潇脸上,睫毛和鬓都被水给粘在了皮肤上。

  如此还不罢休,那士兵蓄力,将沾了泥水的兜鍪如蹴般踢开,卫潇雪白的中衣登时印上了好大一个污泥印子。

  “上城已败,你难不成还当自己是君王!”

  听闻此言,卫潇的眼皮抖了抖,大概是因为磕在小腿的金属太重,疼了。他往前迈了几步,与士兵之间只剩一拳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人生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只不过不该按城际分,我卫潇,无论是不是君王,永远,都高你们一头。”

  说着,他的左手已经搭在了士兵的侧颈,那是唯一露在铁甲之外的脆弱皮肤,是战场上最不该暴露给敌人的部位。

  他猜面前的士兵应该会感到一丝冰凉,因为他左手中指上的指环已经与其脖颈紧紧贴合了,只需一瞬…

  “老师!”

  只差这一瞬,周狱从远处营帐里出来,朝他挥手走来。他不得不移开手掌,最终只是用手背在士兵脸颊处拍打几下,抬脚走向周狱。

  他的衣襟透了,衣摆脏了,初醒的丝微乱,长睫也湿漉漉的。如此,徐步走去倒也不显狼狈,只觉得是受了苦,落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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