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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稻子又是去了录音棚,冬冬起来他就不在了。于是冬冬洗了个澡,约了鲁智深。鲁智深这时候已经有了固定的女朋友,这么临时约他能约到冬冬归结为自己运气好。
两人一起逛了滑板店,冬冬买了新的轮轴,鲁智深买了件儿衣服。逛完,二人又一起吃了算不上中饭也算不上晚饭的一顿饭,而后,鲁智深被女朋友传唤了。
鲁智深一走,冬冬便有些无所事事。给稻子打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
百无聊赖中,冬冬就看着窗外。忽然,他就想起了他与白脸儿隔着玻璃窗看到彼此的那一瞬。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地理位置确实近,冬冬夹着滑板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白脸儿的音像店门口。
店铺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修过,收银台的小姐也换了人。冬冬隔着玻璃往里看,只有一种感觉——物是人非。
太阳落山了,室外很冷,可冬冬就是那么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
其实这没一点儿意义,冬冬比谁都清楚——他已经跟稻子在一起了,白脸儿也有了女朋友。
可他就是不能将视线剥离,就那么定定的站着。
肩头猛一下儿被拍,让冬冬一激灵。
回过头的瞬间,他有点儿期盼拍自己肩膀的人会是白脸儿。
可当然,不是。
身后的人冬冬许久未见。来人倒是不显的生疏,乐呵呵的说,看背影我就觉得是你,长高了也壮了。
那是白脸儿曾介绍给冬冬认识的他的朋友之一。
冬冬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大家明明话不少。
所幸这一位很是健谈,说了一会儿便驱散了冬冬尴尬的陌生感。
两人站在街头随意的聊着,冬冬忍了几次终究没忍住自己的问题:白脸儿怎么样?还好吗?
对方本一直是笑笑的,可听闻冬冬的问题脸却垮了下来:好什么好啊,天天跟他媳妇儿打架。
啊?怎么了?冬冬大为吃惊。
那女的神经病呗,别提了,提就上火。我真不知道白脸儿脑子里进去什么了,要那么一个。
冬冬从他嘴里听到了很多关于白脸儿女朋友的事儿,却没一件好事儿。
这些事与这类字眼儿有关:贪钱、绿帽子、歇斯底里。
这一晚冬冬躺在稻子怀里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浮现一排电话号码,擦也擦不掉。
有一句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见,惦记是个很可怕的事儿。
冬冬终于还是给白脸儿打了电话,在摇滚乐鼓噪的气氛中,在酒精于血液里升腾的背景下。
其实他没想过他会接电话,他只是想打而已。
那个电话却通了。
熟悉的声音一钻进冬冬的耳膜,冬冬就舌头不利索了,不利索也就罢了,偏偏言语也跟着混乱起来。
白脸儿听不清冬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他乌里乌涂、哽咽沙哑的声音。
这一夜,如果冬冬不打这通电话;这一夜,如果白脸儿不出来找冬冬;那么,这个故事,就会是另一个走向了。
可惜,事实上却是,冬冬打了电话,白脸儿也出来了。
时隔这么久之后的相见,他与他都变了挺多。不变的却是,地点仍旧是他们熟悉的pub,时间仍旧是他们熟悉的深夜,人群仍旧是他们熟悉的背景。
冬冬看见白脸儿就知道自己办傻事儿了,并预知,这将是他一生中最为大错特错的事。只是,业已来不及订正。
他们又像最初看到彼此时候那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是这一次,中间没有了那扇玻璃。
“我……我……”
冬冬太紧张了,竟有些难以组织语言,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反复的摩挲着大腿,然后,他摸到了烟,便马上点了起来,“我那天看见晕哥了……他……我们就聊了起来……他说……说你……”
说你什么呢?
冬冬找不出合适的描述,最终,这样脱口而出:“过的很不好……”
白脸儿始终看着冬冬,他是那么想他,却又不能再找他,于是,他便总是在记忆里看他。这一会儿,真的见着了,却发现眼前的男孩儿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竟有了那么大的差距。他长高了,肩也宽了,头发短短的,唯独只有脸还是那般清秀。
过的很不好。
是啊,怎么能好呢?
内心里装着一个不可碰触的人,谁能好起来?
他曾经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生命中那些相聚的美好夜晚,与那些曾经陪我们共度过这些个夜晚的人,最终都会在时光的河流中,逐步后退到我们再也不可及的那一头。如果说,生命就是我们要渡的那条河,我们从未知的地方来到渡口,与某一些人共乘一条船,天明上岸后,无论多么的难舍,我们都要各自奔向未可知的旅程。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就可以不再看到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么?
其实白脸儿自己也很不懂他对冬冬的感情。他们才处了多少时候?自己跟果果又处了多少时候?为什么,他能放下多年的感情,却放不下那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少年?根本没有道理可以解释。无解。
他就是想他,时常想起他。想他聪明伶俐的样子,想他嚣张跋扈的样子,想他吃饭的模样,想他睡觉的模样,想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
他时常梦见这个男孩儿,却总是醒来记不得梦中的场景。于是他便沮丧的不可言说。他也时常在街头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可这么小的这座城市,他们曾那样戏剧性的遇见,现在却变得这么大,留给他的却是遍寻不见。
他加倍的让自己忙碌,好让工作填满他的生活、让他的头脑饱和。越来越多的店铺向他申请加盟,朋友巍巍还与他共同策划成立唱片公司。他都是全力以赴的,或者说是超额付出的。好像这样,他便不会再有杂念。
为此,他也对女朋友非常淡漠与疏远。她跟他吵,他便听着。她跟他骂,他也听着。她在自己出差后跟别的男人厮混他也不责备她。甚至,有一次,他到机场发现忘记了钱夹返身回来取,亲眼看到她与那个乐手在床上也只是反手带上了门。那一次是她歇斯底里的第一次,她揪着他问,你到底在乎我什么!他答不出来。自此之后,他们总在战争里,有时候她闹累了,就喃喃的问他,你到底心放到哪里去了?他自然也是答不上来的。有时候,他也烦了,就说,要不咱们分手吧,整天这样像什么?她却哭着说,你不要我了,那我要怎么活?是啊,怎么活。她没了他可怎么活。他总不能眼看着她死。其实一开始明明挺好的,在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思念冬冬之前,他们也挺快乐的。这么久了,就算没爱情,总归有些亲情吧。所以,他们就这样还在一起,闹、闹、闹。疲了缓缓,之后继续。这日子,就没个到头的时候。
冬冬完全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在迟迟不说话后,会一把将他拥住。那胸膛收的那么紧,让他都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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