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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渠不照我 我心依然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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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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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明伸出手放在岳寒松肩膀上,胡亂摳著玩,「我想去河裡玩水。」

「張景輝跟你說的是吧,」岳寒松按住他的手,「你會水嗎,不會就不能自己去,我陪你去。」

「我會,」元明說,「以前我姨娘把我扔家裡的池塘里過,我有一個哥哥,他教我的。」

這次岳寒松沒馬上接話,他的手還放在元明的手背上,黑暗中兩個人都忽然沉默下來。

過了會兒,元明動了動手指,岳寒松下意識把他的手握住了,很涼,他握著元明的手,問他:「你想起來多少了?」

元明又沉默了一會兒,那雙在黑夜裡也發亮的眼睛看著岳寒松,過了好久,他才說:「我想起來,你說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

聽到這話,岳寒松忽然鬆了口氣,他把元明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被子裡,跟他說:「嗯,我也記得。」

第18章

天熱起來的時候,也快要收麥子了,收麥子得搶收,每年這時候家裡能幹活的無論老少都得下地割麥子,田裡熱鬧得不行,就是家家戶戶都沒人。

岳寒松想著元明那時候和苗丹做個伴正好,附近幾家鄰居也就他倆不能下地,苗丹現在身子不方便,每天自己在家,元明還能照顧照顧她,也不無聊。

元明把挑出來的菜葉放進籃子裡,往門外走,「王川說還有很長時間呢,你急什麼。」

岳寒松也跟在他後邊出去,「我提前跟你說,省得你到時候怨我不早說。」

「我不想在家待著。」元明說,「我也想去割麥子。」

「割麥子很難受的,又熱又累不說,麥子扎人知不知道,」岳寒松抓了把菜丟進兔子窩裡,「你這麼嬌氣,可不能碰麥子。」

「我幫點別的忙也不行?」元明扭頭看他。

「你也就跟景輝弟弟妹妹們在後邊撿撿落下的麥子。」

「那我就去撿麥子,」元明莫名跟這事犟上了,「我不想自己在家。」

「我中午回來吃飯啊,和以前一樣,就是回來晚走得早,你又不會做飯,餓死你嗎。」岳寒松說。

元明沒說話,看著兔子飛快地啃著菜葉,把手裡剩下的也扔下去,轉身走了。

下午更熱了一些,元明最近換上了薄薄的棉麻衣服,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細瘦伶仃,像沒汲取多少肥料的嫩藕,白生生的。

趁中午太陽大,頭髮幹得快,岳寒松給元明打濕了頭髮剪了剪,露出一點眉毛,元明嫌曬,拿著蒲扇擋住臉,靠在椅子上晾頭髮,岳寒松剪完了給他扒拉了幾下頭髮,目光從頭頂順著看下去,看見了元明的鎖骨,他一搖蒲扇便扯得露出來。

「怎麼還是這麼瘦。」岳寒松走到他對面坐下,抓起元明的胳膊看了看,「不長個了也不長肉,飯都吃哪去了。」

「吃肚子裡了。」元明說著就笑了起來,伸出閒著的那隻手去拉岳寒松的手,放在自己肚子裡摸了摸,「撐著了。」

岳寒松給他揉了幾下,「別餓著就行。」

這幾天岳寒松閒著,不用去地里看麥子,等著收就行了,他在家裡待著的時候,元明就不出去玩,也不去教張景輝念書,給自己放假似的。

張景輝來找元明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也不嫌熱。

「叔,你倆不熱嗎?」張景輝叫了兩人一聲。

「你一叫我叔我心裡就難受,」岳寒松站起來說,「你倆玩吧,我去睡會覺。」

「行啊,那我帶元明去河邊玩。」

聽見這話岳寒松又退了回來,「你倆去啊?」

張景輝點頭,「對,弟弟妹妹太小了我不敢帶他們去。」

岳寒松放下蒲扇,「那我也去。」

「你不是睡覺嗎?」張景輝說。

「不睡了。」

這時候河邊人不多,有幾個小孩在趟水,孩子家裡的大人們坐在柳樹底下乘涼,看孩子,岳寒松不想下水,到了河邊就去樹下也坐著,元明跟張景輝脫了鞋,玩水去了。

元明把褲腿挽到膝蓋上,沒脫上衣,慢慢走進了河裡,這條河不算深,但是出奇的清澈,看著也沒有魚,河水還挺涼的,游一會兒就涼快了。元明在水裡也慢悠悠的,跟張景輝拉著手一頭扎進水裡比憋氣。

「小心點你倆。」岳寒松沖兩人喊了一聲,水裡的人沒多久就冒出頭了,岳寒松這才又坐了回去。

旁邊一個嬸子見他坐下了,便跟他搭話:「寒松今年有二十了嗎?」

「還沒呢,明年就二十了。」岳寒松笑了笑說。

另一個嬸子接上話:「都二十了還不成家啊,你好兄弟川子都要當爹了。」

岳寒松說:「我給孩子當乾爹。」

幾個嬸子笑著罵了岳寒松幾句,又討論起苗丹生個男孩還是女孩,說得頭頭是道,岳寒松沒忍住湊過去聽,聽得都快信了。

太陽漸漸往西邊斜去,樹蔭也挪了地方,元明這時候才從水裡游上來,頭髮濕漉漉地趴在腦後,身上的衣服貼在身上,有點沉。

旁邊張景輝看了他一眼,有點好奇地指著他脖子問:「你戴得什麼呀?」

元明反應過來後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墜,冰涼地貼在身上,他說:「我娘給我的,保平安。」

「這樣啊,挺好看的。」

「不玩了,」岳寒松走了過來,伸手順了順元明頭上的水,「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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