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雕(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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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筷子,睁着惊讶的大眼睛问:“你也有两个娘?”
“嗯。”
“啊对,你爹是京城当大官的,多娶媳妇不稀奇。”
她兴致勃勃地问:“那大官都是做什么的?”
“皇上与逍遥王的老师,人人称他白太傅,做过一年的科举主考,有些门生,现代御使大夫的位置。”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悲不喜,仿佛与自己无关,说完只顾着埋头吃面,李尤听着却是又悲又喜。
“若是我当真与你攀上关系,还能给秀才哥哥走后门。”
“白太傅脾气不好,绝不容许舞弊。”
“我知道,哎不对,我不知道。”
她托着下巴道:“唉,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你都告诉我大事了,你爹是皇上的老师哎,你还说你不杀我?我都知道这么多活人的事情了,肯定要死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他认真道:“我不杀你,当真不杀你,快吃吧。”
“哦对。”
李尤吃了一筷子后,伸手扇扇口中热气道:“将画给我吧,我再想想什么时候见过那小娘子。”
白应留将画从竹筒中抽出来,又将滚烫的陶罐从火上取了下来。
李尤吸了口凉气,冲白应留竖起了大拇指,而后乖乖看画。殊不知这个动作,已然引起了他的警惕。
她只知,确实不是在丱州见过这个娘子,究竟何时遇见,她说不出。
或许是梦里,只是一些片段很真实。
“她死了,是从河里捞出来的,身上还有血。”
她蹙眉,一向清明的脑子竟然成了一团浆糊,越想,眉头锁得越深,最后咬牙挤着眼,手中画像也攥成了一团,脑中只有那片血迹和泡得苍白的尸体,让她从骨子里恐惧。
白应留握住她的双手,稳住她的身子问:“血迹在哪里?”
“在……在脸上,不是她的血,她就是淹死的,我害怕。”
这种恐惧好似听到了指甲刮在木门上,抓心挠肝又心中空荡,骨骼中如同有蚁虫爬行,让人挣扎不得。她越想越痛苦,声音也带了颤抖,最后带了哭腔道:“我头好疼,我不要想了,我头好疼。”
他用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可以了,可以了,不用想了。”
安抚传遍李尤的身子,她心里忽然漫起一层又一层的委屈,顺势就抱紧了白应留毛茸茸又温暖的身躯,似乎寻到了安慰一般。
白应留浑身一僵,双臂逐渐敞开高举,心里砰砰砰地,任小姑娘又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他的身上,抱着他深深抽泣。
直到她哭累了,情绪平稳了,受到安慰了,脑子清醒了,才现自己竟然做了敢想不敢做的事。李尤,你可真是个好样的,死前还知道占俊男便宜,死得不亏。
想到要死,她干脆多抱了会儿,可奇怪的是,怎么想那小娘子的时候那么容易,想这熟悉的气味,偏偏一点儿东西都想不起来呢?
她挫败又依依不舍地撒手道:“对不起,唐突了,我给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白应留张口却道:“我三十了。”
“啊?”
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应留清清嗓子,收了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转而道:“我说不碍事,只是还想再问你一个人。”
李尤心有余悸地问:“谁啊?”
“宋瞎子,长着四个黑眼珠的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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