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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阿炳妈和阿炳正在作最后的告别，安在天和三爸一左一右地站在他们边上，只等他们说完话就上船。送行的人主要是孩子和妇女，约有十几个人。

  阿炳妈从身上摸出玉，给阿炳戴在脖子上，红着眼睛说：&1dquo;阿炳，妈送你一块玉，它会保护你的&he11ip;&he11ip;”

  阿炳：&1dquo;它保护我&he11ip;&he11ip;”

  &1dquo;对，它保护你&he11ip;&he11ip;这块玉还是你外婆留给妈的，你好好戴着它，千万不能弄掉了。”

  &1dquo;我不会弄掉的&he11ip;&he11ip;”

  &1dquo;妈不在你身边了，以后你受了委屈，就跟这块玉说。跟它说了，妈就听到了&he11ip;&he11ip;”说着又拿起玉，&1dquo;出门在外，顺当是第一&he11ip;&he11ip;你是有灵的，求你今后保佑我家阿炳平平安安&he11ip;&he11ip;”

  三爸：&1dquo;大妹子，不早了，让阿炳上船吧。”

  &1dquo;买烟的人”鬼祟地藏弄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群人操着农具，咋咋呼呼地朝码头追去。

  阿炳在安在天的搀扶下，上了大船。阿炳妈也想上，被三爸拦住了。

  三爸：&1dquo;大妹子，就送到这里吧。”

  阿炳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吱唔着，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三爸：&1dquo;阿炳是去做事，让他高高兴兴地走。”

  船上船下一片送别声。

  突然，阿炳象想起了什么，焦急万分地朝码头上高呼大喊道：&1dquo;妈，我今天&he11ip;&he11ip;忘记给你带柴火回来了，怎、怎么办&he11ip;&he11ip;”

  船才离开码头，安在天还来得及掏出钱来，塞进烟盒里，奋力抛上岸去。

  安在天大声喊：&1dquo;阿婆，接住！”

  三爸替她接着。

  阿炳扎进安在天的怀里，像对他母亲一样，&1dquo;呜呜”地哭：&1dquo;安同志，你是个好人&he11ip;&he11ip;呜呜&he11ip;&he11ip;”

  大船离岸越来越远&he11ip;&he11ip;

  一伙人横冲直撞地奔来，鸡飞狗跳的。冲到井台时，正好和送行回来的人碰上。

  冲到最前面的人问：&1dquo;阿炳呢？”

  三爸：&1dquo;走了，怎么了？”

  听说阿炳已经走了，一伙人顾不上解释，便加快地走向前去&he11ip;&he11ip;

  三爸拉住跑到后面的一个人，问：&1dquo;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1dquo;野狗刨出来了一个死人，那个安同志是要阿炳的骨头做药的&he11ip;&he11ip;”

  阿炳妈顿时软倒在地，朝天疾呼道：&1dquo;阿炳，我的阿炳&he11ip;&he11ip;”

  在井台洗衣服的那个妇女赶忙抱住阿炳妈。三爸顾不上阿炳妈，又朝那伙人追去&he11ip;&he11ip;

  愤怒的村人手中拿着当武器的各种农具、鱼具&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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