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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鸭先知蕴含的哲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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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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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闳正奉梁王之命在慰问京畿附近的驻军,这也是梁王对嫡长子的一番良苦用心。魏闳在行军布阵上无甚天赋,然世道不平,他若是不得将士拥戴,难以服众,所以梁王只能另辟蹊径。过了初三就打发魏闳去慰问将士,连上元节都是在外面过的。

所以魏闳对京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不知道自己被便宜小舅子拖了后腿。

他不知道,梁太妃和梁王妃却是知道了,面和心不合的婆媳俩难得的同仇敌忾,深恨吕家不识大体。这事瞧着是吕家和宋家的纠纷,但多的是人会延伸到魏闳和宋家身上。

梁太妃岂愿看见魏闳和娘家生隔阂,就是梁王妃也是不愿意的,区区吕家哪里比得上宋家来的重要。

一得到消息,梁王妃就命人去令吕家撤销诉讼,可吕父得了失心疯似的,根本不听劝,又是在顺天府衙门里,梁王妃也不敢用强,生怕事情闹得更大,只好把不识抬举的吕家大骂了一顿。

梁太妃则是把梁王喊了过来,让他务必派人查清楚了,她好好的侄孙女,哪能跟命案牵扯到一块,更不能因此和魏闳生分了。

这节骨眼上,吕姨娘还哭哭唧唧要找梁太妃和梁王妃做主,道是为她弟弟伸冤。才出院子就被下人拦住了,吕姨娘就抱着肚子喊起疼来。消息传到梁太妃和梁王妃,两人心里腻歪的很,可还是派嬷嬷和府医过去探望。

吕姨娘微不足道,可她肚子里那块肉金贵。不管是梁太妃还是梁王妃都是重嫡长的,然而庄氏进门八年,莫说生儿育女,就是孕讯都没传出来过。不只庄氏如此,魏闳后院那些个女人,迄今也就三个怀过孕,一个生个女儿,另一个二个月上流产了,再一个就是吕姨娘,怀的还是男胎。

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个庶子,梁太妃和梁王妃也是要当宝贝疙瘩看的。

梁太妃和梁王妃可以只派人过去,庄氏却是亲自跑了一趟祥澜苑,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比二老更重视吕姨娘这一胎。吕姨娘这儿子是替她生的,她已经和魏闳还有梁王妃商量好,这孩子一落地就抱给她养。

不是亲生的,也比没有儿子好,她需要一个儿子,进可攻退可守。

面对庄氏,吕姨娘哭的梨花带雨,不住说着自己弟弟的可怜。吕姨娘与吕明伦一母同胞,姐弟俩感情极好。因着这个弟弟,她在吕家地位超然,身为庶女一应待遇却是凌驾在嫡女之上。眼下弟弟没了,吕姨娘岂不伤心难过。

庄氏感同身受一般,劝着她保重身体,顾惜肚里的孩子,还道:“我已着人通知世子,世子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吕姨娘泪意稍止,觉得庄氏说的在理,世子肯定会帮她的。

劝了两句,庄氏看她平静下来,嘱咐她好生休息,便离开。

吕姨娘摸了摸凸起的腹部,让丫鬟送庄氏出去。

庄氏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

出了院子,庄氏大丫鬟紫苏脸就阴了下来,岂有此理,区区姨娘,竟然只让个丫鬟送主母出门,成何体统。吕姨娘是越来越嚣张,真以为怀个孩子就以为自己是牌面上的人物了。

“夫人!”

紫苏不满的看着庄氏:“吕……”

庄氏抬了抬手打断紫苏的话,她嘴角浮起冰冷的弧度,跟个没规矩的商户女计较什么。吕家就是个乱窝,吕父宠妾灭妻,活活把发妻磋磨死了。要不是本朝有不得以妾为妻的律法,吕父早就把生了儿子的姨娘扶正了。不过虽然没有名分,可那位姨娘在吕家也是有实无名的主母。吕姨娘打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还能指望她有嫡庶妻妾的观念。

人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她生母的翻版,自己在她那不过是个生不出儿子的黄脸婆,早晚是要对她俯首称臣的。

庄氏扯了扯嘴角,可吕姨娘在她这也就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祥澜苑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梁太妃和梁王妃处,两人一面有感庄氏贤惠大度,一面更恶吕姨娘,吕家那点狗屁倒灶的事,两人心知肚明,哪还看不穿吕姨娘那点心思,人心不足蛇吞象。

到了次日,事情便有了新的进展,因事情闹得太大,影响恶劣,遂梁王发了话,让大理寺、刑部和顺天府一道审理。三方各自派出经验丰富的仵作又邀请了两位颇有威望的名医重新验尸,九位仵作两位名医聚在一块商讨,讨论出的结果是急性马上风,与胸前的伤势并无直接关系,且这伤非手掌所能造成。

至此焦点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唯一的活人莺莺身上,她被吕明伦虐打的不成人样,后又被吕父泄愤,情况惨不忍睹,事发后一直在顺天府治疗,一来保护,二来看守。

被人抬到大堂上之后,莺莺终于坑不住,崩溃下承认在被凌虐的过程中她受不住用头猛撞过吕明伦,她怕惹上麻烦,所以一直不敢说。

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亦或许是积怨太深,莺莺又指认吕明伦曾经打死过两个妓子,自家丫鬟通房更是不知几个。这些都是吕明伦兴奋之下亲口说出来的。

此言一出,围观一众顿时哗然,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他人都死了,就算查明属实,又能怎么样,还能把那个坏蛋拉出来鞭尸不成!”

前去旁听了审讯的青画愤愤不平。

宋嘉禾幽幽道:“沉冤昭雪,虽不能严惩凶手,但起码可以让他臭名昭著,万人唾骂,总比含冤而死无人知的好。”

青画顿了下,慢慢点了头,莫名的同情那些那些枉死的姑娘,端看那位莺莺姑娘就知道,那些人生前不知受了杜少非人的折磨,这种人让他那么轻易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姑娘,国公爷回来了。”

青书进来道。

宋嘉禾站了起来。

宋铭正在回宋老夫人话,有几个仵作处他打过招呼,哪怕死因和内伤有些许关系,也要它变成没关系。宋铭万不会让女儿沾上人命官司,哪怕是间接的。结果也乐观,他私下再派人询问了一番,死因的确不在那点内伤上,更喜人的是这伤也非宋嘉禾造成。

如此一来,宋嘉禾也无需为此事耿耿于怀,到底是一条人命,表现的再是若无其事,心里头哪能没点怀疑。

说到一半,宋嘉禾就进来了,小丫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宋铭笑:“想问什么?”

宋嘉禾看一眼笑容鼓励的宋老夫人,再看一眼面容温和的宋铭,斟酌着开口:“那位莺莺姑娘改口的真快!”

“那是个聪明人,吕家独子的死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吕家怎么可能放过她,等风声过去,也许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还不如豁出去拼一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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