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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皮的功能与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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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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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青?”

叶桑青是白毓老婆,叶家大概有音乐基因,华天音乐总监叶霄,天赋高到我难以望其项背的人,就是她双胞胎弟弟。她作曲,我也作曲,同行相见分外眼红,而且她擅长抒情大歌,适合天后倪菁这种顶尖的女歌手,《最爱的人》《云端》《白日焰火》都是她的歌,都是很标准的流行音乐,方正的44结构。主歌婉转,副歌磅礴,层层递进,最高音一般都在第三段。我却喜欢剑走偏锋,《街灯》偏民谣,《空欢喜》有点布鲁斯,《狂》的摇滚风很重,她都看不起。偏偏白毓喜欢我的歌,最好的词都给了我,她气得不行,一直跟我很不对付。

“是我,”

她向来先发制人:“怎么,你还没饿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我对她的小刀小枪压根不予理睬:“现在怎么沦落到偷电话了?我跟白毓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了,”

她开始拿出白毓夫人的架势来:“你这混蛋,每次偷偷摸摸寄一首歌来,扔下钱就走,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自动售卖机吗?我们白毓忙得很,每次把你的歌最先处理,一句谢谢都没听你说过,你自己合适吗?”

“要说谢谢也不跟你说。白毓呢?让他接电话。你自己歌太烂,白毓不肯提前填,怪我?”

叶桑青被我气得发抖。

这两年华语音乐市场整个低迷,叶桑青虽然间或有一首好歌,终究无力回天,倪菁新专辑创历史新低,我这话戳到她痛处了。不过我当年在华天遇瓶颈时刚好碰见她丰产期,她也没少嘲笑我,最多打个平手而已。

“我真想掐死你,”

她恨得咬牙切齿:“老娘疯了才会让白毓先填你的词,真是好心没好报!”

“哦?这样啊,那谢了,你叫白毓来吧。”

我毫不走心地道了句谢。

“你老找白毓干什么,他在给你填词呢。”

“还没填好?那你找我干嘛?”

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叶桑青这种脸皮厚的人,竟然也微带一点心虚地说道:“尹奚他现在跟聂家断绝……”

我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十秒钟后电话又响起来,我再挂掉,然后拉黑了叶桑青的号码,彻底斩草除根。

比经历过恶心的事更恶心的是,你周围所有你看得起的人都在见缝插针地提醒你,想让你原谅那个恶心到你的人。

-

我丝毫不受那个电话影响,开开心心地回了北京。

这个月的任务基本完成,剩下一周时间都是休息的,简直不要太开心,我每天沉溺温柔乡,赖在纪容辅身边。懒得做饭,整天弹着些腻歪的小情歌,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搬了家之后,地方更大了,又去骑了一次马,这次开始小跑,还是没怎么学会,围着湖边转了一圈,骨头都颠散了,回来疼了两天。

纪容辅仍然忙得很,我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有时候睡一觉到中午起来,到纪容辅那去找他一起吃中饭,其实我现在多少算当红,出门也不方便,好在冬天已经差不多到了,我裹得严严实实,露一双眼睛,直接从停车场电梯到纪容辅办公室。纪家现在非常宝贝他,身边常年有保镖,都是退役军人,毕竟已经有一个坐在轮椅上了,这个怎么都得保住才行。

说到这个,其实纪容泽的院子离我们很近,不过我一直没怎么去过。纪容泽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如果想看黑化版的纪容辅,我去他们谈判桌上看就好了。

纪容辅工作时有种特别的美感,倒不像变了一个人,只是像慵懒的豹子忽然露出爪牙,我偶尔撞见过两次,很是惊艳。这样看来我运气也不错,连纪容辅不带笑的样子都没怎么见过。

以前年轻的时候,更欣赏陆宴那种锋芒毕露的样子,一眼就看得出的精明强干,后来渐渐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像陆宴,现在也被打磨出温润外壳,硬骨铮铮都藏在外壳下。而纪容辅却是天生的好猎手,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隐匿锋芒,我当初被他吸引,很可能是嗅到了他温文尔雅外壳下的危险气息。

他说他灵魂与我平等,大概是指我们其实是灵魂上的同类,不想要的东西,就算再好也懒得多看一眼。想要的东西,披荆斩棘也要去追。小于说陆宴空窗期长,我活了二十六年,最终遇见纪容辅,这个空窗期不知道该怎么算。

可惜我没有早些年遇见他,那时候的我更锋利些,也更勇敢些,如今虽然勉强保住内核,却只能给他带着无数尖刺的外壳。

如果是年轻时的我,大概第一次去马场就会陪着他去骑马了。不会说出那些看似诙谐冷幽默其实都是冷嘲热讽的话,也不会胆怯到不敢去接触新的东西。

我没有被岁月驯服,只是被吓破了胆。我渐渐长出一身硬刺,刺伤每个敢于接近我的人。而纪容辅,因为他喜欢我,因为他伸出的是毫无防备的手,所以才更容易被刺得伤痕累累。

我努力想变得温和一点,再温和一点,仍然是徒劳无功,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拼命说服自己:纪容辅是不一样的,他是我深爱的人。

然而总是没有用。

-

周五,去接纪容辅下班之前,我跟叶宁一起吃的中饭。

叶宁这混蛋,别说人生的风雨,大概连阴天也没见过。我们搬家过来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他电话,他很努力地在那边装奄奄一息,说自己快饿死了,要来我家蹭饭。

我说我搬家了,而且厨房牛肉豆腐马上要出锅了,五分钟内口感跌三档,来不及等他老人家了。

结果两分钟之后门铃响起,他跟他姘头夏淮安衣冠楚楚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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