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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日本的山和文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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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再次心无旁骛地埋头于写经之中。天快亮时,窗外传来了哭喊声。那声音说道:“我是狸猫,不小心捉弄了有德的学者,您书写的文字太过沉重,导致我无法走回家,请您帮我去掉这文字吧。”

替狸猫洗去文字之后,狸猫便开心地回家去了,不过从隔天晚上开始,狸猫每晚便会带着当季的花草来拜访这位学者。

一般而言,狸猫的故事较有温度,没有狐狸般的妖怪气息,常是处于当地居民中仆人一般的地位。

(三)木、山之精的缺乏

与狸猫相对应的河川妖怪应该就属河童了。以前曾有人被河川里的漩涡卷入,因为真空的关系导致皮开肉绽,相传这全是河童的所作所为。又因为年年都有人受害,众人对河童更是心怀恐惧,但另一方面,河童这种怪物也带有滑稽的一面,譬如河童又被称作河太郎,或是衍伸出像是“河童的屁[129]”

之类的词语。

河童在南国很受崇敬,甚至还有河童大人的敬称,但越往北国去,河童的神通力和价值越低,从仙台到越后一带,甚至被贬低为与龟虫(龙虱)一类无异,再往北就没有河童的传说了。

不过,利根川虽然是离仙台不远的地方,但却流传着许多河童的传说。在《利根川图志》中,利根川物产的条目里,便是将河童与鲑鱼放在一起谈论的。根据此条目,这条河川里住着名叫“祢祢子”

的河伯[130],每年的住处都会有所变动。

《甲子夜话》中则记载了河童被渔网困住的事情。因为确实看见了河童,又有听见叫声的记录,在与河童相关的文献之中大放异彩,让人再次认识到的确是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

然而,无论是狸猫还是河童,这种带有滑稽氛围的怪物,虽然时常会出现在随笔作品中,却完全没有以此创作的小说或戏剧。因为芥川龙之介的作品而让河童在现代复活是特例,我们的祖先针对妖怪色彩浓厚的狐狸留下了许多戏剧、小说,但狸猫与河童却不是他们创作的对象。描述狸猫的故事主要只有《咔嚓咔嚓山》,不过,这故事并没有任何部分取材自狸猫滑稽的一面。

不仅如此,故事中兔子富有侠义性质的复仇,具备了劝善惩恶的道德观,但故事的重点是狸猫杀了老婆婆,将她煮成汤,并且让老翁喝下去,这大概是日本故事中最为残忍的一篇。对照夏尔·佩罗的童话《小红帽》,因为没有牵扯到道德观,便常以此篇拿来谈论文学的问题,狸猫的处境实在是非常令人同情。

日本古老的故事中,一谈到山便会自然地与妖怪相结合,这不外乎是与我们祖先生活的情感以及观念有关。

然而这样的情感、观念也能适用于现代,并且出现在现代文学之中。泉镜花的名作《高野圣》便是为这种传统的情感与观念赋予了杰出的形式,而这样的例子也绝对不仅止于一两种。

日本的山妖种类有很多,如狐狸、土蜘蛛、蟾蜍、大蛇等会施妖术的妖兽,甚至还包括山姥、天狗、鬼等,而且又有许多山之主、沼之主这般阴郁的神灵存在。但是,像西欧的妖精、草木之精,这般可爱且带有少女姿态的妖兽却是少有的。而说到木魂、山彦,人们甚至赋予他们声音、人格,并流传着凄美的传说,但这只是特例,一般而言,树木的精灵在日本是像《高砂》中老松的精灵一般,并非少女,大多是老翁或老妪。那是因为在日本关于山的观念与情感中,几乎是与可爱的少女没有任何关联的。

(四)竹取物语的富士

然而,日本的山并不只是被当作恐惧的对象而存在。反而很多时候,人们会产生山灵这种观念,接着山便被赋予神格,并且被当作崇敬的对象。

灵峰的王座自古以来都不曾改变,就是那东海的孤峰——富士山。

《竹取物语》虽然不是直接以山为题材的故事,但它是日本最为古老、最为凄美的故事之一,其清纯而华丽的结尾,便是以登上秀峰富士山来收尾的。

当时的皇上对辉夜姬抱有爱慕之情,屡屡送书信给她,但辉夜姬怀着一个悲伤的理由,无法回应皇上的心意。皇上一直得不到回复,因此悲叹不已,如此更加深了对她的思念,直到时候到了,辉夜姬终于说出无法回应皇上心意的理由。

辉夜姬不是这个世间的人,而是属于月亮世界。犯了罪的她被贬谪至此,消除罪孽之前不得返回。

辉夜姬终于得到赦免,并且能够回到月亮的世界,在满月之夜,便会有人前来迎接。辉夜姬在信上写下这个理由,要皇上将她视作无缘的人,并将皇上送来的许多书信连同各式饯别物品,送还给了皇上。

皇上为了不让辉夜姬回月亮的世界,派遣了近卫兵到竹取翁的家,无论是庭院还是屋顶上,全都有士兵负责守卫,不留一丝空隙。但是,玲珑的乐音从挂着满月的夜空中传来,士兵们顿时全身麻痹,眼睁睁地看着包裹着羽衣的天女前来迎接,而辉夜姬则在天女的服侍下升上了天空。

皇上伤心欲绝,便在东海的秀峰山顶上,将收到的许多书信和饯别物品燃烧殆尽。传说那缕烟至今都尚未消失,于是在故事的结尾便将它称为不死之山。

详查之后,发现当时的富士山还真的冒着烟。

偶然读了《北越雪谱》,其中有一篇是作者铃木牧之去爬苗场山的文章。作者听说山顶上有类似天然苗田的景色,为了一探这奇观,便和好友前去攀爬苗场山。

文章上写着在爬山之前,他们先接受了神职者的祓除,然后向导将币帛献给白衣后,作为领头出发。这是天保年间的事,刚好是一百年前。

以前不过是上山游玩,都得如此,如今惯于登山的我们,根本无法用自己的情感来衡量祖先对山的情感。

在西洋的文化和情感传入以前,现今的“伤感”

是不存在于我们祖先身上的。信州的高原地带从以前就长有铃兰,听闻这种杂草送到东京可以换钱,山地的居民对此都感到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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