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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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是宁长风起的,也是宁长风亲笔,四个字写得七零八落,好不难看。
除去祠堂外,云际山门的其他地界,比如名叫一睡不起的寝房,和名为一泻千里的茅厕也都是宁长风亲笔,剩下那些好听的比如云深殿,则是当年四大长老实在无法忍耐,专门去紫霞峰求褚清秋赐的名。
别人起也不是不行,但别人起的名字,宁长风都不用。
今日需要回忆的地方有些多,太多宁拂衣已经忘却的记忆接二连三出现在她脑子里,使得她有些头痛,宁拂衣用食指压着太阳穴,坚定地迈步走入。
祠堂很大,大到能容下满门弟子,也很高,抬头都望不到堂中央石像的头。此时空荡无人,长老们都不知去了何处。
而祠堂中央如今摆放着一座透明的冰棺,冒着腾腾寒气,宁拂衣自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脚步急切地走上前去。
棺中满是盛放的栀子花,女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袍躺在其中,仿佛安睡,眉眼冷峻,和宁拂衣有着七分相似。
另外不像的那三分,是少了三分邪。
“宁长风。”
宁拂衣喃喃说了句,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母亲的脸,一侧却忽然吹来一道硬风,将她手打开,在白皙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你做什么!”
一声娇喝传来,随后响起众人脚步,宁拂衣捂着手腕回头,心中磅礴的杀意奔腾而出,将她眼前冲击得有些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明眸善睐的少女,她满头青丝捆成几束,又用一花环固定,衣裙鲜艳如同阳光下盛放的春天。
“李朝安。”
宁拂衣一字一句道,慢慢转过身去。
来的人很多,也都是熟面孔,大多是门中长老以及辈分高的内门弟子,皆一脸凝重,站定在宁拂衣面前。
而在人群之外,立着一道白色身影,宁拂衣朝那里扫了一眼。
“拂衣,你来此处做何?”
平遥长老上前一步,责备道。
“这是我母亲,我还碰不得了?”
宁拂衣没理会平遥,先同李朝安道,随后才转向平遥长老,“我来此处,自然是送我母亲。”
“义母神魂本就不齐,谁知你笨手笨脚会不会将剩余的也碰散!”
李朝安伶牙俐齿道,她撞开宁拂衣上前,拦在宁拂衣和冰棺之间。
宁拂衣捏紧了拳头。
“好了。”
平遥长老严厉地打断她二人,“拂衣,你先出去,待我等聚齐掌门神魂,再同掌门告别不迟。”
“我若不愿呢。”
宁拂衣轻轻道,“棺中躺着的是我的生母,不是她李朝安的,自然要由我来护法。”
“就凭你?”
李朝安打量了一番宁拂衣,鄙薄道,“你的修为,岂配给义母护法。”
“护法只需鲜血,同修为何干。”
宁拂衣分毫不让,“你的身份,岂配给母亲护法?”
她将母亲二字咬得极重,把李朝安堵得说不出话来,小脸红成一片。
“拂衣,朝安说得对,你修为太低,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更加麻烦,还是交给朝安吧。”
另一个中年男长老开口道。
“是啊,就算不看修为,以你如今的身体恐怕也难以支撑。何况掌门平日里也十分疼爱朝安,由她来护法,掌门应当也会满意。”
又有一内门弟子开口相劝。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宁拂衣心头戾气愈旺盛,好像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似的,随时会爆裂。
宁拂衣虽然没有天资,但往日有宁长风护着,她也从不需向任何人低头,同样唯有宁长风,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弯下脊梁。
比如上一世,无人允许她来护法,她为了能见宁长风神魂最后一面,跪在褚清秋门前,声声泣血地求了一夜一天。
那时她认为自己是个废物,那便是她该得的。
可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未经历过风雨的宁拂衣了,她什么都不怕,她谁都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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