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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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完卫生更衣下班,岑谙喝了点酒,不打算骑车回去,边下门廊边低头在叫车界面输入地址。
深夜的快车不好叫,岑谙从屏幕移开眼,一抬头,与行道树下单手插着口袋正打电话的应筵直直对上了视线。
冷风掀动应筵的大衣下摆,一瞬间岑谙想的竟然是应筵有没有提前开好车子里的暖风,随即他醒悟过来他这种下意识的念头很不好,正因为他总把应筵下一秒的行为与当年关联,所以他后来才会一次次落空。
产业园这片区域到凌晨这个点就行车寥寥,岑谙握紧手机想要快步穿过马路,才踩下路牙子,就被几步追上来的应筵勾住了书包带。
“怎么这么晚?”
应筵用缓慢而又不容人反抗的动作把人往自己身前带,“岑谙,你是不是以为迟一点出来,我就会没耐心等你。”
岑谙刚才在陪客的过程中一遍遍克制着自己拨开窗帘朝外窥探的欲望,此时又闪躲着目光不肯相视,像是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心硬:“员工几点下班不是你点头通过的规定吗?”
应筵抓起岑谙戴表的手:“已经过十二点半了。”
“我陪客人玩盲品耽误了时间。”
岑谙没挣开,急切地瞥向毫无动静的叫车界面,“你是老板,你大可以进去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应筵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你跟别人玩盲品?”
“员工手册上没有禁止我做这件事。”
岑谙挣得手臂麻也没甩开应筵的桎梏,他头一回痛恨自己是个面对a1pha的力量而毫无抗衡能力的羸弱beta,“你放开我……放开!”
举在半空的手机出连续的轻振,界面闪动的绿点显示快车司机已接单,应筵不假思索夺下手机取消了订单,直接将岑谙的手机揣进自己兜里,然后松开了岑谙的手:“我送你回学校,或者你自己走回去,你选。”
岑谙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深深地看了应筵一眼,转身迈出步子。
“岑谙!”
应筵厉声喊他。
岑谙迎着刺骨寒风回过脸,那些枝杈乱影在应筵的脸上滑动,夜色太暗,他分不清应筵快要溢出眼眸的种种情愫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才两步的距离而已,才两年的时间而已,可偏偏,他感觉曾经的应筵已经离他好远。
难怪有人说不对等的感情是一场豪赌,岑谙轻声问:“你愿意扔掉那个抑制项圈吗?”
第9章
也不知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但岑谙大概知晓了应筵的答案。
他拧身要走,应筵突然在他身后出声:“可以。”
两步距离被应筵重新缩短,他停在岑谙面前,低声道:“那东西完全起不了缓解作用。”
在岑谙的注视下,应筵捋起袖口,将左手抬高了些,让岑谙借路灯看清小臂上错落的几枚针眼:“现在你肯信了吗?”
这种针眼岑谙很熟悉,为了让药物快被人体吸收,抑制剂需要在腺体处或左下臂进行肌肉注射,而a1pha易感期时情绪躁动,为求舒缓通常会在小臂上乱扎一通。
岑谙之前帮应筵注射过一次,就在今年十月他去机场接出差回来的应筵当晚。
从机场驶出来的路上应筵就开始难受了,闭眼仰靠在副驾上喘着粗气,右手扣在自己的后颈不断地按揉。
岑谙开的应筵的车子,在夜路上他不敢多分心,只得以毫无用处的言语传达自己的关切:“应老师,你难受的话调低座椅躺一下,我抄近路尽量开快点。”
应筵咬牙不语,岑谙把车里温度调高了点,又问他温度合不合适,冷的话他把后座的毯子取过来。
Beta体会不了a1pha易感期的痛苦,他只能用喋喋不休想在回家之前尽量分散应筵对身体不适的注意力,而应筵只从牙关挤出几个字:“闭嘴,你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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