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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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了一遍,“陆淮修你在哪儿?”
他指尖敲敲会议桌面,众人了然,姿态放松了下来,他边往外走边说:“我在开会啊。”
“陆淮修你在哪儿?”
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不信,她知道答案。
“你怎么了?”
他蹙眉,听上去像是哭了,声音闷闷的,“喝酒了?”
“你在哪儿啊?”
她抱着发麻的双腿蹲在床头柜旁,指尖抠进皮肤里。
他疑惑道:“我在公司啊,怎么了?”
陆淮修等了一会,没了声音,急切地问:“老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语薇失神地将小瓶威士忌一饮而尽,扔到空瓶堆中,哑声问:“我说不舒服你会来吗?”
“哪里不舒服?胃吗?我现在来也来不及,要去医院吗?先打电话给酒店前台。”
他心急地交待,“是吐了还是胃痛?”
不放心他又补问了一句,“这个月生理期来了吗?”
她手一横,将泪抹了,“陆淮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信托需要生了孩子才能取?”
信任是点滴筑起,一朝坍塌的。白语薇彻底不信他了。原来永远诚恳的陆淮修也是会骗人的。见多了男人用工作推脱家庭,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敷衍的一天。
她将电话扔在床头,倒头用被子将自己埋住。像是中了蛊似的,她总想着那片墓园,想着陆淮修今天会不会哭,他在婚礼上都没哭呢,他会哭吗?他每年都会哭吗?她记得他说过自己不爱哭的,那赵霓霏去世时他哭了吗?
那她走了,陆淮修会哭吗?她走了是不是要睡单人墓了,也好,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喜欢睡单人床。
她挣扎着起身半爬至酒柜发现里面的小瓶酒已经被喝光了,她指尖拨弄,艰难地辨认剩余酒瓶上的字母。
***
白语薇推门而出敲响对面门时,电话还通着,陆淮修在那头焦急地原地焚烧,来回在会议室外的过道上对电话询问,只是那头无人通话。秦毅然赶紧打酒店电话,一边安抚陆淮修。秦邈来送材料时发现会议停了。
“订张机票,现在!”
陆淮修沉下声音,朝秦邈说。
***
汪致霆在房间又等了会,手机是陆淮修清明当日的动向,红线标记和平日无二。没劲。
宋茗心发来消息问他,【薇薇不去泡吧,你去吗?可以叫个舞娘回来。】
【没空。】
白语薇是个顶针的人。她恨自己的父亲不忠,宁为公司玉碎,不为粉饰瓦全。明明把白森山的公司弄成这般对自己也是损害极大,可她义无反顾。明明和他公开恋情对她好处多于坏处,多得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女人和他一起,可她用了最大的能耐和他对着干,当然最终也让他从普普通通的喜欢到难以自拔的着迷。
他了解她,即便到了女人身处弱势的婚姻,白语薇也肯定是白语薇,她不会变的,她一定会是那朵又蛮又美的红玫瑰,鲜红,带刺。
时间往前走,他耐下心来等待。
跨过纽约的零点,终于,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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