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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杜梁还是直接填了志愿。没有跟他妈妈商量。
他妈知道的时候直接就放话道：“就算通知书来了，我也给你撕了。”
杜梁则是饱含着怒气，却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撕了我也会去学校报道的。”
“妈，董胜哥的事情才过去多久？你是不是也要我跟董胜哥一样，那样你才肯放手。”
杜梁又道。
沈姐不可置信地摇头，“你不会的。你要是出事了妈妈可怎么活？”
杜梁笑了笑，只是这笑特别凄凉，“是啊，你知道我不会。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或者说你不怕伤害我。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伤害？”
沈姐不明白自己的爱什么时候成了伤害了。她只是想让儿子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她到底有什么错。
“对，是伤害。我很难受，在你所谓的爱里很难受。”
杜梁嘶吼道，这些话是他之前不敢说的，因为怕他妈妈受伤。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说，如果再不说他估计就得疯了。
“妈，不管你怎么反对。我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杜梁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申雨婷再次看到杜梁的时候，杜梁一身酒气的走在路上，似乎喝了许多酒。
杜梁踉踉跄跄地走着，看到申雨婷就赶紧喊道：“申姐姐。”
申雨婷看到他不像以前那么热络，而是挺平淡的问了一句，“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快回去吧，你妈估计担心了。”
嘴上虽然说着关心的话，但那语气语调分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杜梁很不甘心，只是他也不知道在不甘心什么。
“申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替我妈妈给你道歉。”
杜梁有点难过地望着申雨婷。今天是他们班一起吃毕业饭，许多男生甚至女生都喝了一些酒。他也喝了一些，想要排解心里的苦闷。
申雨婷依旧没有波澜地说道：“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只不过她站得离杜梁的距离有点远。那种生疏与避嫌任谁都看得明白。
杜梁看她这种表现就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回不到从前了。他有点想哭。
申雨婷看着杜梁离开的背影她稍微有点感慨，但并不多。她有自己的生活，而这些人也就是她生活中的过客罢了。她曾经真诚以待，即使别人离去她也不伤感，这就可以了。
后来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见过杜梁，据说是去打暑假工赚学费去了。再后来杜梁的录取通知书就来了。
杜梁他妈终究还是没有把通知书给撕了。杜梁回来的时候变了许多，变黑了许多，人也沉稳了许多。青春的放肆洒脱似乎在他身上没有了踪影。
他正在一家一家的糖，想让大家沾沾喜气。毕竟考上大学也是一件大喜事了。
等到他们给申雨婷糖的时候，申雨婷也是直接接受了，轻轻地说了一声，“谢了。家里太乱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
她实在是不想从沈姐嘴里再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杜梁没有说话，沈姐有点尴尬的说道：“小申啊，这个之前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之前也是被杜梁给气到了，所以乱说话了，真的挺抱歉的。”
要不是听到沈姐心里在吐槽她，“傲什么傲。”
她估计就真的信了这位沈姐是在道歉了。而且这沈姐也不是真的想要道歉，就只是因为杜梁要求她道歉罢了。她不想跟儿子关系越来越远，所以勉强自己道歉，心里却是在狂吐槽。
申雨婷也不想再跟她计较，跟这种人相处挺累的。
“那没事了，我就先关门了。祝杜梁你一路顺风。”
申雨婷说完就直接关了门。
门口还传来沈姐的声音，“看吧，你让我道歉别人也不接受，所以这么低声下气做什么？”
杜梁却道：“道歉是你的事情，别人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情。”
两人说着说着就下楼了。
九月份的时候杜梁就离开去报道去了。令人没想到的是沈姐也跟着走了，连工作都辞了。据说是跟着杜梁去了杜梁读书的城市。这令人窒息的爱呀。
“要是我估计得疯。”
陈蓉也是在谈论这件事，就算是恋人热恋腻歪的时候她都无法做到总是时时刻刻地被这样管控。
申雨婷一边帮着陈蓉理毛线，一边说道：“这种软刀子磨人是最吓人的。你又无法拒绝。而且杜梁心软，因为他妈只有他啊。他妈只要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就无法招架了。这样一看，还是我妈好些。”
陈蓉则是在将这些毛线挽成圆圆的一坨，她最近沉迷于网络上面的各种教程，打帽子啊，打围巾这些简单的东西。都是打着准备等到冬天给乐乐用的，而乐乐在睡午觉，所以她们才有时间在这里闲扯。
“我之前听你说的，感觉你妈妈也挺厉害的。”
陈蓉笑道，这两个妈妈怎么感觉是半斤八两。
申雨婷却不认同，她摇了摇头，“我妈妈虽然要我按照她说的做。但如果我不，她就不管我了，不会这样软刀子磨人。我有本事就自己好好生活，她也不会搞什么道德绑架之类的。而且她的生活可丰富多彩了。比我还多彩。估计还有点嫌弃我干扰她的老年生活。说实话这种粗暴的你反抗起来没有什么罪恶感。像杜梁妈妈那种我觉得才是最难的。感觉会好痛苦。你看像我妈，我反抗她真的没有一点负罪感。”
陈蓉笑了笑，“这样一听好像也挺对的。我倒是有点想见见阿姨了。感觉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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