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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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默默给自己点了赞,湿透了的衣摆拖在草地上,染出一片翠色来。
人生总是悲喜交织,令人苦痛之事更是比比皆是,譬如说吃饭的时候菜都是喜欢的所以不知道先吃哪盘之类的选择忧郁症;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这种带着苦涩的快乐啊;还有类似于男朋友对自己痴情的一塌糊涂又好的要命这种甜蜜的烦恼啊之类的……好像哪里不对,算了。
总而言之,沈哥是不会被这种小挫折……大挫折打倒的。
……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凤鸣,沈越眼前一暗,不由抬头一看,只看见烈焰烧透半边天,一只火凤凰振翅扬过,浩大几乎遮去无尽天空。
辟风最近改吃烤鸡了?
沈越皱了皱眉,转身回去看阿呆了。阿呆已经从树上摔下来了,小人参一下子摔进了土里,露出了红红的酒糟鼻子,半个身体埋在地下,根须都差不多露出来了。沈越轻轻跃上大树,刻意背对着那枚果子,举起树上的酒葫芦饮了一口,晃着脚瞥地上还醉着的阿呆,打算等这个傻孩子醒过来。
酒很香,还很醇厚。
沈越又去找了一片大叶子来做酒杯,自斟自饮,自娱自乐。他今天不想醉,喝再多也生不出一点醉意,只觉得喝得身体暖烘烘的,脸上却连半分胭脂色都没染上。
这一葫芦酒,喝到了清月初升。
阿呆还是没醒,醉酒的小人参现在已经差不多把自己埋的只剩下一个头顶了,顶上的冲天辫要还一摇一摆的。
“傻小子。”
沈越轻哼了一声,手微微一倾,葫芦中的酒液倒了一树身,有几滴洒在小人参的长辫子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小人参沉的更快了。
“花下奴,我的酒是让你忘忧,不是拿来浇土。”
端静这一日拿了一朵花来,花色粉嫩,更衬得他手指修长如玉。
“人家一掷千金是忘忧,醉生梦死也是忘忧,我忘忧偏爱浇土,不可以吗?”
沈越懒散的架起了腿,头微微一侧,“既然酒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话虽如此,但沈越却还是把酒葫芦收了起来,轻轻跃下树来。
端静微微摇头,无奈笑道:“自然可以,给,送你。”
沈越有些诧异,端静却施施然说道:“你昨日那般难过,可是惹了什么仇家?你不必怕,老树妖不肯帮你,我也是会帮你的。这花灵力深厚,你吃了也好,拿来做防身宝物也好,若是防身,它损毁万一,我便来助你就是了。”
“端静……”
沈越抿了抿唇,突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不怕我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吗?”
“花下奴……”
端静露出了轻蔑略带好笑的模样来,扬着眉静静看了一眼沈越道,“我倒怕你的仇家不够了不得。”
“它是你一个人的了。”
端静又说道,摊开手掌,那朵艳丽无双的花已经化成了一柄雕花木簪,香味清幽。
沈越猛然瞪大了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清晨心头略过的那个念头忍不住又是一荡:这个世上有什么是我的呢?是属于沈越这个人的?
“怎么了?”
端静见沈越久久未动,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以为他有所顾忌,便道,“此物虽然珍贵,但于我而言也是凡俗,你不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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