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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高原第一部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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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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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往楼下走去。可能因为鞋跟太高吧,她揪住了我挎包的一根带子。这时楼梯口的老工人听到上边有声音,就上楼问“还没下班啊?你们两个走得太晚了……”

顾侃灵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除了找一些老朋友帮忙化解问题,再就是进一步研究了《海客谈瀛洲》,对我说“书是很结实、很有见地和才华的。不过我现在担心……吕南老不会懂的。”

“只要不是特别专业的部分,还是可以看得懂的——吕南老是个有功底的大知识分子啊……”

顾所长叹气“人老了,眼一会儿就花了。说白了他不过是听了别人的话——”

“如果吕南老没有说过那三个字,有人就不会这么起劲。”

顾所长大口吸烟。我现他的脸和嘴唇都变成了乌紫『色』,这大概与嗜烟如命有关。他每次都把一大口浓烟吞咽进去,那可能是装进胃里去了。只剩下一个烟蒂了,他又是一阵猛吸才扔掉,说“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去找过那位老教授。老人的态度很明朗,他从很早就看透了霍老,说那人能待在今天这个位置上,未必不是某些人的恶作剧。老人曾经通过一些渠道反映过一些意见,可惜没人听,有人总是这样搪塞科学家嘛,文化人嘛,只埋头搞科研,不会做管理工作,我们要有擅长管理的专家嘛,哪怕是半个专家也好嘛!老教授说‘半个?那人连半个也算不上,他只会从骨子里仇视专家。’……”

老顾说到这儿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样的话只有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讲吧,如果我们讲,上边的人一定要说我们是文人相轻……是啊,你想想,一个有名的‘哲学家’‘诗人’‘书法家’‘散文家’,同时又是杂文学会和新闻学会的名誉会长——有人竟敢说这样一个人不是‘专家’!即便是老教授讲出那番话来,也被认为是嫉妒和诽谤,并非实事求是的持重之言。老教授很爱面子,出于义愤,说起一些事情气得拐杖捣地,可是捣过之后也就过去了。没人听他的话。这次我谈到了纪及的事情,老人答应马上就去找吕南老——他们是燕京大学的同学,还一块儿搞过学生运动。我相信他会去的。这位老教授做事情就像研究学问一样认真,他认为不能做的就不做,应该做的就当面答应——只要他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受顾老的鼓舞,我找到纪及,商量怎样一块儿去找于节——我没有提杂志要文章的事,只说应该去看一下领导。费了不知多少口舌,他最后总算跟我走了。

当我们晚饭后到于节院长家里时,他们全家人都在看电视。事先没有预约,因为我担心那样会被拒绝。于节一见了我们满脸都是意外,还有多少掩饰了的一丝不快。娄萌看上去还算热情,她大概对所有客人都是这样“你们可是稀客啊,请坐,请坐!”

我觉得她对纪及的热情中掺杂着另一些东西。我马上想到了于甜。于甜去了另一间屋里,这时我见她在门口那儿闪了一下。我想她一会儿就会来到客厅的。

娄萌端来一些水果,还端来一盘小糕点。这种小糕点在市面上是见不到的,可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娄萌手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吃物、一些玩的用的东西。我现娄萌对纪及还是更多地注意一些,时不时要用眼角去瞟一下。纪及不紧不慢地汇报他的东部之行,认真得让人觉得可笑。于节听得非常专注。纪及渐渐说到了他在海外出版的那本书,说到了它和文化项目之间的关系,解释说本来他想直接写一下徐福东渡的,但在研究和调查过程当中获得的各种感受更加丰富一些……

我一直认真听着每一个字。于节轻轻咳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

当纪及继续向于节汇报时,我就起身到娄萌那儿去了。

我们又谈到了那篇恶毒的批判文章。我仍然坚持原来的观点。我现她谈下去的兴趣不大,后来笑着打断我的话“你能跟我们于甜谈一谈吗?”

我迟疑着,这次是我不感兴趣了。

“你知道吗?于甜也学着写些东西了,她早就想拜你为老师了。”

她站起来,我也只得跟上去。可我真不知该怎样讲才好。娄萌把我引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于甜正在那里读一本书,它的封皮花花绿绿,是一本英语书。我知道于甜一直想试着搞一点翻译,还找吕擎请教过。这会儿她看到我立刻叫了一声,嗓子脆生生的,而且还做了一个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不常有的动作脚跟往上跷了一下——整个身子往上一攒,显得很顽皮的样子。她又倒水又拿吃的,叫我“宁叔”

,后来又改成“宁哥”

,称呼上颠来倒去。娄萌走后她说

“我看你和纪哥这一段都瘦了。”

她的眼睛好尖,只在门口一瞥就看出来了。我逗她“我们还经得起你爸他们折腾啊,当然要瘦了。”

于甜正『色』道“你别误解我爸呀,他是个好人。你知道说了算的是霍老,我爸实际上还在保护纪及呢。”

“算了吧,你爸主持工作,让人们把那些复印材料分到每个所里,还往上送,召集座谈会,这能算保护吗?”

于甜急了“你不了解!我爸现在最难做人了,下有专家上有领导,他是夹在中间的。上边不断给他施加压力。我爸即便这样做了,上边还不满意呢!”

她皱着眉头小声告诉,“你知道吗?你们走了这一段,霍老身边的那些人总往院里蹿,他们把耿尔直从外地召回来,还有另一个人,也从外地给召来了。反正下边研究所里的人给叫回了好几个,都是过去跟上边有点关系的人。”

“他们要干什么?”

“说是筹备一个什么‘总会’——对,‘国际徐福研究总会’;住在一个招待所里,在那里商量事情。”

“都是哪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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