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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个屏风，来回三次之后，浴桶就半满了。

  临走时还关上了门。

  谢沉渊走向后方侧室，沈纵想起他在山顶泡冷泉的事，连忙跟了上去。

  白色衣袍被挂在红木支架上，谢沉渊望着浴桶里的热水，伸手探了一下，水温微烫。

  “是热水啊，我也喜欢用热水洗澡。”

沈纵站在他的旁边，用自然的语气说道：“沉渊，你要不要泡一下，等你泡完澡我们去下面的小街上逛逛。”

  “那你要在这看我洗澡吗？”

谢沉渊解开衣领，露出了一截冷如玉的锁骨，语气平静，动作坦荡。

  沈纵愣了一下，转而火烧屁股般跑到离谢沉渊几米远的地方，一张俊脸又烫又热，还不忘反驳：“我才不看。”

  水波荡漾，谢沉渊进入浴桶，眼尾微弯，弧度很小，墨色的长浸入水中，第一次泡热水澡的谢沉渊感觉还不错。

  过了半小时，他才从已经凉掉的水里起身，从须弥戒子中拿出备用衣服穿上。

  沈纵听着身后穿衣服的声音，总觉得哪里都不自在，谢沉渊又不是女子，和他一样是大男人，看看也没什么吧……

  “阿纵。”

  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似春风吹散琼花，惊乍白鸥。

  沈纵耳朵微红。

  清的水汽萦绕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谢沉渊长身玉立君子如竹的身姿，青色的长衫让他多了一丝风雅，却更加郎艳独绝，举世斐然。

  也许是用热水沐浴的原因，苍白的病态感少了一些，长睫潮湿，眸光氤氲着三分月色，清透如琉璃。

  沈纵晃神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谢沉渊，你又没有擦头。”

  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乱折腾，沈纵气恼。

  谢沉渊眨了眨眼睛，唔了一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不想擦。”

  沈纵：“你该不会上次也没擦吧？！”

  察觉到心魔咬牙的声音，谢沉渊沉吟片刻，看向窗外，竟是不回答了。

  沈纵：“……”

  “你坐下，我们擦干头再下去。”

沈纵从商城里买了一个干毛巾，仔细阅读一番，现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用它擦可以使头干的更快的毛巾才放心使用。

  谢沉渊坐下来，感觉到自己的头被生疏又小心的擦拭着，身后的心魔还在生气。

  “你不会用灵力把头弄干吗？”

  “湿着头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模糊的铜镜里，他隐藏在白雾中，身形面貌看不清楚，只有一双手露了出来，长被浅灰色的方帕裹住，细细擦拭着，是和语气截然不同的耐心。

  也不知外人可不可以看见阿纵和他手里的帕子，谢沉渊反手，只能碰见空气，擦的手帕落在了他的颈处。

  果然，碰不到吗？但却能碰到手帕……也许他的心魔真的是天外来客也说不定，得到了莫大的机缘，碰巧在自己问心劫的时候闯了进来，变成了自己的心魔，这世事可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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