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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僧再枯荣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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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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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太太楞了片刻,慢慢笑出来,一时吩咐赵妈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一时又在那屋里添置东西,一时又吩咐丫头请裁缝做衣裳。那些有眼力劲的婆子媳妇都赶着恭喜霜太太,屋子里登时聒噪成一片,到处都是嬉笑声。

这声音倏然使月贞生出一丝落寞之意,他想到了疾说的那句玩笑,要是他不出家,身边恐怕早就有了别的女人。他一回家来,免不得就要变成家里众星捧月的人物,会有许多人争相簇拥到他身边去,这当中还能不能有她跻身的位置?

了疾在那头,也悠然地给霜太太浇了盆冷水,“我就是怕您兴师动众的,才不敢一早就告诉您。不过是回家来住着,又不是死而复生,您何必如此?”

霜太太摇着扇嗔他,“你懂什么?你回家来住着,吃的穿的,哪样能缺。我还要写信去告诉你父亲,他知道了一准也高兴!”

说着便立时行动,命人将缁宣叫回来写信往京。了疾最怕这样闹腾,立起身说要去看元崇,因他明日要走,也是有意制造些与月贞独处的机会。月贞只好陪着回到那边宅里。

两个人慢条条从那处角门钻进这处角门,午后的太阳温温吞吞的磨人,花墙上伏着打瞌睡的野猫,梅雨过去了,太阳还反应不及,这几日便如同春天和煦温暖。

不知道走到那边房里有没有下人在,说不准,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偷懒?因此两个人的步子都是磨磨蹭蹭的。路上也怕给人撞见,都是隔着点距离在走。

月贞有些闷闷不乐,并不说话。走到林荫密匝的小径上,了疾见她不高兴,以为是舍不得他明日走,便跨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月贞看他一眼,“不怕给人瞧见?”

他有些不以为意的笑着,没说话,仍旧牵着她。月贞心里虽然怕,但为他这点冒险,又很高兴。女人就是这样子,多数只是喜欢一份态度,不见得真要逼人到绝境。

她笑着把手抽出来,另一只手握着搓一搓,心满意足,“你师父到底几时回来,有没有准信?”

“还真是难讲。”

了疾笑道:“我师父那个人,年纪越大越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他那年说要走,也是一时兴起,说走就走了,丢下那么一摊子给我。说要回来,也是十分突然的事,现今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说到此节,他顿了顿,把她的步子拽停了,认真地望着她,“横竖我总是要回来的,别担心。”

月贞轻轻翻了一眼,“我知道。我又没担心这个。”

“那你在不高兴个什么?”

月贞是担心他要回家来,只看霜太太那份高兴了,又是个屋里添置陈设又是裁新衣裳,恨不得把天下的好东西都塞到他屋子去。恐怕他过些时他真回来,就该给他张罗婚事了。

可她不说,不想扫眼下的兴。她摇摇头,低着下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想着你明日走,舍不得你嚜。”

两个正好站在一片密密的翠荫里,枝叶横斜,人影斑驳,了疾趁四下无人,一手捧起她的脸,俯低了亲她。

这一向是亲也亲不够,那吻也从浅尝辄止到黏而不舍,好像她的嘴里藏着什么深刻道理似的,引得他寻根究底地去探索。

他抵着她的鼻尖笑,“你嘴里怎么是甜的?”

说得月贞面红心跳。他总能说些出其不意的话,令他翩然无羁的气度里添了两分青涩的傻气。月贞有时候心里哭笑不得,想要指点他一下,又怕泄露她的经历。

她倒不觉得自己哪里不清白,就是纯粹理亏。只好跟着他装傻,慢慢从舌。尖重新探索起来。一旦抛下过去的经验,这滋味又是全新的,还真像从前什么都未经历,因为他总能给她崭新的体会。

他和蒋文兴在这事上是截然相反的,蒋文兴反倒是温柔,而他的温柔里,总是带着些野性的攻击。

把月贞亲得不能呼吸了,她便轻轻捶他几下,“你怎么跟要吃人似的?干脆把我嚼来吃下去好了!”

了疾觉得这话有些言外之意,更是情难自禁,揿起她的腕子咬到那脉搏上去,眼只管盯着她看。

月贞简直要死在他的目光里,又总不能真死在这园子里吧,心想着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就朝周遭瞟一眼,抽回了手,“回去不知道她们都在不在屋里。”

了疾领会了意思,将笑眼轻提,“回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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