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倚春廊（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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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把丢在了床上，衣衫被撕烂，感受到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恐惧扶附上了一层鸡皮疙瘩，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在烈酒的作用下失去了仔细思考的能力，又或是他想借着烈酒遮盖他的欲望。

这次真的没人能救我。

「大爷，大爷还是我来吧，她青涩的得很，不懂这些的。」第一次看见姜娘子露出惊慌的神情，甚至她略带尖锐的指甲也刺入了兵爷的手臂，「爷，您再这样，我可要叫妈妈来了。」

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男人恼羞成怒，：「不过是个女人，就算是你，爷杀了便杀了，又当如何？」男人疯似的回头，抽出大刀向后一挥。又把手伸向了我，「巫大人会为了一个女子对我处罚？哼，军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纤细雪白的脖子被一道骇人的伤口生生破坏了美感，殷红的血咕咕的地流下来，姜娘子一手伸向了我，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想要说话，口中却只能溢出血色泡沫。

姜娘子死了，死在了我前头，她明明是想要挣够了银钱回乡去修一个小屋子的，屋前屋后种满鲜花，再捡几个小丫头回来养着玩的。

「小娘子别挣扎了，那位霍娘子可是去别人府上做客的，你只管从了我便是。」男人的手扶上了我的腰身，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隔着一层衣服，要将我吃入腹中。

没人能救姜娘子，也没有人能救我。

「啊——」

漫天的血花撒洒在了我身上，鼻尖被血腥所充斥，一件带着温度的披风遮住了我的身子。

「大人！大人，属下只是喝醉了酒，再也不敢了！不！再没有下一次的！」男人酒醒一般，捂住被砍掉的手腕，跪在地上之前的嚣张再无半分。

巫玉书敛了心神，看向了缩在床上的我，他的眼神比刚才那个男人的手更加让我战栗不止，：「我说过，不许擅自动这里的人，我的话对你没有用？」

「大人，属下不敢，从进军营以来，属下一直跟随大人，绝无二心。」大颗大颗的地泪水滴落，男人咬牙将自己贴身的刀丢了出来，「大人，只要大人放过，从今往后，小人便是大人在战场上的一把利刃，不忠陛下，只为大人！」

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和一个得力的下属，谁都知道选什么。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和姜娘子就是他们选择的筹码！凭什么一条人命一个女子的贞洁就换来一个忠心的誓言！

「巫大人！」我裹着衣服跪在他面前，额头磕的得砰砰作响，「大人，我是清白之身如今被如此折辱此人若是活着就是要逼死妾！姜娘子也是霍妈妈这里的老人，请大人处置此人！妾愿伺候大人左右，为奴为婢！」

我在赌，赌巫玉书不敢如此草率得最罪霍妈妈，也赌他刚才给我盖了衣服不愿做欺凌女子的小人。

巫玉书摸着手里的剑，寒光一闪，跪在地上的男人便再没了生息。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

姜娘子的丧事办的得很隆重，整个碎金阁的人都歇了业，碎金阁外的人却无一人能参加。霍妈妈头一次毫无顾忌地拒绝了那么多达官贵人，说是让娘娘子干干净净的最好，她其实不喜欢那些臭男人。

「娘子那些宝贝都要随她去吗？她最喜欢了，肯定舍不得。」金子一只直掉泪珠子，一遍一遍擦拭姜娘子的金银财宝，说要让她一起带走，这些年的辛苦才不算白费。

没了生气的姜娘子再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还是那样美艳，大家都不怕，围着给她擦身子梳头化妆。娘子们都说，来了这里的是没什么家人的，姐妹们就是最后的家人。

「小金子别给她带那些，就让她生气，也好时常回来看看这被她丢下的一大家子。」霍妈妈摩挲着烟管，红着眼眶，「那些俗物都换来钱财，每日给她坟头带些花去，她喜欢小姑娘呢，换钱去让没人要的小姑娘吃饱穿暖吧。」

我跪在姜娘子面前，实是我对不住她，若不是我来此她不会死的，于我她是老师，是恩人。

霍妈妈不让巫玉书带走我，我便日日跪在姜娘子面前，我知道最后霍妈妈还是会让我走的。

诸娘子不肯见我，她怨我，：「我后悔了，我不该捡你回来，若真是被罚，该死的人也应该是我。」

像是被摄取心神一般，诸娘子讲起从前许多，：「姜娘子命不好，是被亲娘卖了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女子所以不被疼爱，傻傻的地凑了许多钱逃回去，却没想到看见亲娘抱着妹妹哄，说要给妹妹买最好看的裙子最甜的糖块儿。」

「回来之后她再没说过要走，一心挣钱，她说自己命不好，总归这身皮不错，能护着几个小孩儿。珠子，不管你是谁，我希望你离开，碎金阁没法儿再承受什么了。」

「你瞧瞧，我说过什么来着，时间差不多了，往后是死是活是高是低都靠你自己走了。」霍娘子把我拉起来，「我本来是不愿意帮你的，i可你父亲值得尊敬。往后，别来了。」

原来还是有人记得我父亲的，这样便够了。

换下了碎金阁的衣服，我只拿了个小包袱顶着风雪出去，巫玉书撑了一个伞在外头等我。

「大人。」

「嗯，上马车吧。！」

巫玉书或许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傻。或许一次是巧合，但这么多次，只能是人为。

我站在断桥一边，脚下便是万丈悬崖，一失足便摔个粉身碎骨。而巫玉书就在断桥那一头，我的生路便如同一条死路，都在他的脚下。

「我是庆国人，还杀了不少人，你不怕我？」巫玉书直勾勾看着我，我心底的一切想法仿佛都无所遁形。

「大人救了我一命。」行刺也好，下毒也罢，总得先有机会才行。

巫玉书轻笑一声，：「救了你一命，却不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周小姐，你恨我是应当的。」

他知道了！

巫玉书这人实在可恨，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现的，但我在他眼中应当像极了小丑。

「还不肯承认吗？周大将军的嫡女周白珠，你倒是打破了我对你的认知。」巫玉书双手交叉，不管我是否承认，他都认定了我的身份，「说真的，你作为一个女子，我是很佩服的，不愧是周大将军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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