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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余生为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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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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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嘴角的腥咸,挖苦道:「惱羞成怒了?你怎麼不用左手打?鋼筋可比骨頭打得疼多了。」

短短一晚上,他挨了兩巴掌,每一掌都像給他敲響警鐘。

從相識開始,季雲深侵犯過他的尊嚴,傷害過他的身體,把他當成一個「玩物」。只要想起那些場景,他便開始懷疑,後面給予他的「糖」和「蜜」究竟出於內疚歉意,還是出於愛?

搖擺不定的飛蛾在這一刻做好了決定,他要飛出去。

「你想以愛的名義把我拴在身邊一輩子,但是季雲深,我是個人,你栓不住的,我是自由的。」

他扶正T恤的衣領往臥室門口走,路過摔碎的盆栽時,他頓住了腳步。

小葉赤楠象徵幸福美滿,他和季雲深曾竭力維護,小葉赤楠也一直盡力活著,可現實就是這麼諷刺,他們和盆栽竟然殊途同歸,碎了一地。

同始,同終,也不失為另一種形式的「美滿」。

「季雲深,」他疲憊地嘆了口氣,「我們分手吧,我是認真的。」

他的話里聽不出半分賭氣,越是冷靜,越是讓季雲深害怕。

想到家裡再也不會有肖譽的身影,季雲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挖空了,他捧起碎得稀爛的綠植,像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塊浮木。

「我知道怎麼救它,阿晏,我知道怎麼救它!」

「扔了吧。」肖譽頭也不回。

季雲深定睛注視肖譽的背影,寬闊卻清瘦,如一塊披著人皮和柔軟衣物的鐵板,堅硬又決絕——不是他認識的肖譽。

他見朋友養過小蛇,月余的飼養便能讓小蛇親昵盤踞在身上,他不理解自己精心呵護幾個月的肖譽為什麼比冷血動物更無情。

肖譽要走了。

這個念頭像蠱蟲一樣猝然出現,蠶食他的大腦,令他失去了思維能力,也失去了道德良知。他衝到臥室門口攔腰抱住肖譽,再次扛在肩上。

「放我下來!」

肖譽怎麼也沒想到,同一天裡被同一個人扛起來兩次。他這次有了經驗,隔著薄薄一層襯衣,一口咬在季雲深腰側,季雲深一聲不吭繃緊腰肌,他咬不動了。

從高處摔在床上時,衣服也被一併拽了下來,對上季雲深打量的目光,他脊背僵直,全身汗毛直立。

被凝視的滋味並不好受,他也不甘示弱回瞪,卻是邊瞪邊後退,直到後背撞到床頭退無可退,和季雲深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他才安穩下來。

季雲深不來抓他,只溫和一笑,卻冷不防攥著床單的兩個角向下抻,床單落下,他瞬間被拽回床沿,季雲深的臉近在咫尺。

還是小瞧了季雲深。

季雲深單膝跪在腿間挑起下巴,描摹他的唇形,柔聲道:「小貓不該是牙尖嘴利的,阿晏,我是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告訴過你了?」

「季雲深,你是不是只會玩這套?」

脖頸被迫仰到極限,舌頭也被揪了起來,他連話都說不利索,兇狠勁兒卻半分不減。季雲深太過分,他閉眼咬了上去,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你找我要錢,要資源,要寵愛,要性,我都滿足你。」

季雲深不理會他的質問,大手撫過他的眼睛,鼻尖,嘴唇,喉結,像欣賞絕版的藝術品,珍視又疼惜,而後順著一路向下。

咔噠。

細微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很熟悉,像大門關閉時的鎖舌彈響。

「但是你想要自由——我只能向你保證,你在這間屋子裡是自由的,其他的,免談。」

踝骨一涼,他下意識晃了下腿,響起風鈴一般的「叮噹」聲。季雲深終於鬆開他,他也終於看清腳上的東西,通體銀白,做工精細,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餘量只夠再伸進半個指節,是給他量身打造的,如果不是以這種形態出現,他一定以為是奢侈飾品。

季雲深俯身親他的唇角,似笑非笑道:「阿晏,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禮物,喜歡嗎。」

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原來季雲深去酒店找他前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今晚的一切都是為他打造的莫比烏斯環,不管他怎麼走,做出什麼選擇,終點都是這裡。

津潤的吻自下而上,細密而至,即將碰到嘴唇時,他偏頭躲過又馬上被扳回來。表面上是季雲深捧著他的臉深情親吻,實則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被迫予取予求。

後半夜溫度驟降,中央空調的智能溫控啟動,房間裡溫度和濕度攀升,季雲深身上的樹苔香愈發明顯,令人作嘔。

肖譽面無表情:「你瘋了。」

季雲深很快承認:「是,我瘋了。」

兩手高舉過頭頂,身上僅存的T恤也被人毫不費力掀起,並在他腕間挽了個死結。螞蟻踩不死大象,羚羊跑不過獵豹,他也贏不了季雲深。

肖譽從沒體會到這麼絕望的處境。

耳廓潮濕,矢車菊藍的寶石耳釘是開啟伊甸園的按鈕,季雲深握住他的關鍵,在他耳畔輕笑:「我說過吧,你和這枚耳釘一樣,存在的意義就是取悅我。你沒有資格拒絕我,你看,你的身體也不願拒絕我。」

聲線低沉悅耳,語調溫柔和煦,說出來的話卻寒意侵體。

淡淡的薄荷味傳來,他像一支被折斷又合併的筷子,季雲深闖進來時,他突然笑出了聲。

「笑什麼。」季雲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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