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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短亭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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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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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这一日也未有半刻清闲,付了大夫诊金后,随大夫去城里抓了药,回来后先是煎药,又扶着昏迷不醒的赵权喝药,见这屋子实在是过于破旧脏污,打了水又收拾起屋子,里里外外也没歇口气,一心想着她相公是个喜洁的性子,不能让他醒来看到这副光景。

那程大嫂就住在旁边,虽只与长亭相处了这半日,倒摸透了长亭的性子,是个纯善之人,如今落了难处,她家过得虽然也很清贫,却少不得要帮衬一把,送了长亭一些锅碗瓢盆,日用杂物,帮着长亭将灶间收拾了出来,总算做得了热饭热菜。

长亭心中虽是彷徨不安,幸而程大嫂是个能干人,她跟着程大嫂学做这些日常琐务倒是像模像样,忙活一天,却把这个破旧的茅草屋收拾了出来,好歹像能是个住人的屋子。

第57章相依为命

长亭按照大夫的嘱咐,换了张方子去药铺抓了药,心中忧虑更深,赵权吃了这几日的药,病情却并未见好,有时咳得半日都喘不上一口气,呕血的症状也没见轻,脸却消瘦得厉害。

她提着药出了药铺,捏了捏荷包,如今两人只剩下这十来个铜板,又要抓药又要吃饭,哪里够的,长亭叹了气,朝米铺走了过去。

“这位大嫂要买米么?”

米铺的伙计见长亭蓝布包着头发,一副媳妇子的打扮,便热情地招呼着长亭。

长亭捏了捏荷包中那几个铜板,全数倒了出来,递与那伙计道:“就紧着这么些买罢!”

说完将装米的布口袋摊了开来。

那伙计见这买米的女子一身粗布衣衫,上面好些个补丁,一手还提着药,想来是家中有人生病,成了这般穷困潦倒的模样,心中暗暗一叹。

接过长亭的铜板,麻溜地替长亭打了米,过了称后提了提,这还不够一家人吃两顿的,偷偷往里屋看了看,见掌柜的不在,又悄悄往布袋里添了半升,提与长亭道:“大嫂拿好!”

长亭道了谢,见天色已经不早,提着米和药匆匆往家中赶去。

两人因赵权受伤,不得不耽误了下来,赵权伤势总不见好,可两人身上仅剩的银钱却渐渐空了,长亭从未为这些事发过愁,如今的情形,她自然不想赵权担心,只能自己暗暗想办法。

还未进自家那个茅草屋,长亭就听见赵权一阵剧烈地咳嗽,忙推门放下药和米,坐在床边替赵权顺着气。

赵权一脸蜡黄,面容也消瘦得厉害,伏在床边任长亭替他顺着气,好容易缓过气来,长亭这才小心扶着他躺下,柔声安慰道:“相公先躺躺,我去给你熬药,大夫说你再吃几副药,慢慢就好了。”

说完拿出手绢细心地替赵权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赵权虽是病得厉害,却并未糊涂,心中明了自己的伤势,如今连床也下不了,又怎会吃几副市井大夫开的药就能好?

他自然知道长亭是为了宽他的心,他又何尝想长亭为他悬心,强自笑了笑,朝长亭点了点头,头脑昏昏沉沉,微合着双眼,竟似是又睡了过去。

长亭细看了看赵权,见他已经睡了过去,他这几日都是如此,便也不见怪,起身蹑手蹑脚提着米和药去了灶间。

长亭经过这几日程大嫂的指点,手脚也越发麻利起来,一边做饭一边熬药,其实她也没什么吃的可做,只不过熬点粥罢了。

药罐子里的黑黑的药汁鼓着泡,灶间又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草药味,长亭按着大夫的吩咐煎了些许时候,见药汁火候差不多了,便拿帕子垫着,将药汁倒了出来端进了屋中。

不多时又转了出来,将锅里的粥盛了一碗出来,怕没味赵权吃不惯,在里面加了一小撮盐,稍微有点味道,起锅放在一旁凉一凉就端着碗进了屋。

赵权方才吃药已是满头虚汗,长亭心中担忧却不敢露出半分,时时想着宽赵权的心,见赵权还能吃下粥,心中的焦虑总算缓了缓,一碗粥赵权只吃了半碗便再也吃不下去。

长亭无法,只得扶着赵权躺下,又烧了热水,细细地替赵权擦脸擦身,赵权向来爱洁,如今的境况,长亭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地让赵权舒服些。

夜里寒风阵阵,这破旧的茅草屋虽能挡住些寒风,却禁不住寒意的侵袭,赵权常常手脚冰凉,又因伤势常常睡不了一刻便又醒了,反反复复如此,折腾得他亦是苦不堪言,长亭为着他好睡些,常常偷偷起身为他捂着手脚,待他暖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如今赵权的模样,也吃不下其他的东西,每日里就是一点粥吊着,长亭也是跟着他吃些剩粥,即便如此,米袋中的米也渐渐见了底。

长亭正一筹莫展,一人却在灶间门口小声笑道:“怎么?米不够吃了么?”

长亭抬头一看,勉强笑道:“程大嫂你来了,快进屋坐!”

程大嫂朝堂屋中看了看,摆了摆手,小声道:“你家的病怎么样了?还是跟前几日一样?”

长亭眉头紧皱,面色十分忧愁,点了点头,道:“还是跟前几日差不多,咳得厉害,夜里都睡不着,咯血倒是好了些……”

说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程大嫂见她这样,也不好怎么安慰,岔开话道:“一会儿到我家去拿些米面,先凑合两日再说。”

长亭有些为难道:“怎好再去你家拿,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大嫂你一个人带着贵儿也不容易……”

程大嫂打断她道:“何必跟我这么客气,两顿米面我那儿还是有的,你先拿过来吃着,便是你可以不吃,你家的也不能不吃,我见他这副光景,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全,你总得再想想法子,毕竟两张嘴要吃饭。”

长亭皱着眉点了点头,也是发愁他们两个今后该怎么办。

程大嫂见长亭这般,心下不忍,建议道:“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马上就过年了,好多大户人家都要些洗烧上的人,如今我就在一家帮忙洗晒,就是有些辛苦,不知道你做不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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