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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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了屋中一眼,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长亭回到自己屋中,想到方才师兄对那云徽的光景,不禁有些恹恹,那边依旧有些人声,长亭却不想再听,早早洗漱好,吹灯便爬上床,捂着头睡去了。
夏夜里虫鸣起伏,院中寂静无声,只远远传来兵士换防的脚步声,一道人影静静立在长亭门外,不知他已在那处立了多久,脚下露气慢慢爬上他的袍角,本就清冷的身影在寂寥的月色下更显孤寂。
一夜竟无人扰眠,让长亭一阵好睡。翌日,长亭精神抖擞地醒了过来,想了想,却觉昨日自己实在有些小心眼了,不过见师兄对另一个女子好些,便使气连话也未和他说一句,现在想想,却是不妥。
换好衣衫便出了房门,一路往师兄的房间走去,敲了许久房门,却无人应答,后有人报,原是聂云程今晨一早便去了军营。
长亭泄了气,她一时也有些迷茫,她呆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等师兄报仇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长亭望着云程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没走两步却见云徽郡主立在院门外,只含笑看着她,长亭微有惊讶,快步往前走去,抱拳道:“长亭见过郡主,郡主的脚不是受伤了么?怎的如此劳动?”
那云徽挥了挥手,身边扶着她的人便躬身退到了一旁,只见她缓步走近长亭,携着她的手笑道:“昨日我与云程巡视防线时,那处泥土太松,禁不得马踏,马滑了脚,我便连人带马摔了下去,幸好云程机敏,及时搭救了我,否则便不是脚上受伤这么轻巧。”
长亭听她语气和缓从容,由不得叫人喜欢,客气道:“郡主脚既受伤,也该多歇息歇息。”
云徽侧眸一笑,叹道:“哪里就这般娇气了,我常年随父王在军中,受伤亦是常事,昨日不过看着凶险,倒没什么大碍。”
说罢眸光流转,对长亭笑道:“江姑娘来了这几日,住着可还习惯?下人可有怠慢?云程军务繁忙,又是个男子,一时照料不到也是有的,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便是。”
长亭听罢,含笑看了云徽一眼,回道:“多谢郡主挂心,这里一切都好。”
那云徽侧眸细细看了看长亭,见她目光澄净,面色自若,笑道:“江姑娘今日可有闲暇,可愿陪我出去走走?想必你来此多日,亦是闷坏了罢!”
长亭抬眸看了云徽一眼,只觉她笑中颇有深意,自是不好推拒,含笑应了。
云徽倒是个爽快的,叫人牵了马,与长亭一人一骑,先后打马而去。
云徽领着长亭出了城,便一路策马飞奔,长亭未发一言,只策马紧跟,二人一前一后,云徽未将她撇下,长亭亦未能越过她。
二人飞奔数十里,云徽“吁”
一声,勒马而立,她□□骏马腾身嘶鸣,却被云徽稳稳掣住,端的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长亭亦勒住马,云徽停在前方,却是个陡崖边缘,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崖下,许是方才狂奔一阵,颇有些意气风发之态,只听她洒然道:“想不到江姑娘骑术如此高超。”
长亭策马缓步上前,与她同立于崖边,那崖似是陡然断裂之态,甚是险峻,崖下林木葱郁,绵延至远处竟是大片的营帐,想来是燕军驻扎之地。
崖上的风吹得有些烈,长亭发丝飞扬,却一扫胸中抑郁之气,和声回道:“郡主过奖了。”
云徽眸中湛然有光,以鞭指向崖下大片营帐,颇为欣悦道:“云程此刻就在那处!”
长亭凝望着她指向的那处,面色平静悠远,却并未答话。
云徽侧头看向她,只见她衣衫与发丝皆被崖风吹得飞扬,面庞却柔和宁静,一双眸子似是秋水盈盈,眉却秾丽青翠,尽显风流意气,不由得想起云程对她之意,却洒脱一笑,道:“江姑娘,其实我早就见过你。”
长亭知她引自己到此处,必是有话要说,此刻含笑侧眸,微有疑惑道:“郡主见过我?”
云徽淡淡一笑,道:“今年上元夜,在周朝都城,你与周朝晋王同游花市,我曾见过你一面,不过你未见过我罢了。”
长亭垂目一想,原来她那时就在近旁,平静道:“原来郡主那夜也在。”
云徽望着远处的营帐,眼中却又好似没有焦点,似是想透过营帐在望着某人,只听她从容道:“江姑娘,你可知云程为何会兵败被困花子岭?”
长亭心中一顿,却好似在怕什么,眉头微皱道:“为何?”
云徽话语平静,“云程回到聂家之后,赵权从中斡旋,周朝皇帝许云程将军之位,令他带军出征,云程奉命暗行至花子岭附近,中军大帅令他伏击我燕军,谁曾想,他们的作战计划早已被人送到我燕军帐中,云程中计,经历一番生死拼杀后被困花子岭,九死一生方脱险逃回周朝,却被污为叛军之将,若非我父王搭救,险些就丢了性命,云程的家事想必他已说与你听,你说,这一连环的计谋,会否有人在背后操纵?”
长亭那夜只听云程语焉不详地说了说他被困花子岭的事,却不想其中曲折之处竟这般惊险。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却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的心“咚咚”
剧跳了两下,莫名的,却隐隐排斥,似乎不愿相信这个想法,半晌,只轻声道:“陷害师兄的人,是赵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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