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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化掉的,他就要化掉了……童聖延意識模糊地想,他現在不是正在流水嗎?
[……]
「好了沒有?」徐翼宣比他先開口,「好了差不多就……」
「不回去了。」他咬著牙說。他的負罪感比他本人誠實好多,但至少嘴上他絕對不要鬆口。「……兩百六十萬啊,只能打一炮我虧大了。你今天之後還有什麼安排?有什麼都無所謂,都推了。」他貼著徐翼宣的耳朵說話,「讓我操一晚上。」
他已經不必再回晚宴廳了,他也想要徐翼宣不回去,他們直接從這裡去酒店開房。但徐翼宣必須要回去拍合照,他明明還發著燒,帶著脖子上的吻痕和一屁股的狼藉,可是只用從洗手間隔間走出來的一秒,他就變回一個無懈可擊的大明星。
童聖延在裡面多留了一會兒,坐在蓋著蓋子的馬桶上思考人生。幾分鐘後他下定決心一般走出去,在鏡子前整理被弄亂的頭髮和領帶。這時候代照辰走了進來,一個對剛才的齷齪事一無所知的老朋友,笑著問他在幹什麼呢,要不要借給他一個造型師。
他同樣笑著拍代照辰的肩,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他走回去的路上在想,應該趁著腦子還不算太不清醒的時候給他哥打個電話,好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順便多一天想該怎麼賠罪。他已經調出了童鍾月名字那一頁,電話馬上就要打出去,然而先——那價值兩百六十萬的破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來著?
真完蛋,他既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也不知道被他得罪了的老闆叫什麼名字。也就是說,這個電話撥出去也無從說起。去他媽的吧。他把手機塞回口袋裡,反正要死也不是今天晚上,萬一幸運天降,一顆隕石在他們高潮的時候砸下來呢。還有什麼比這更棒的死法。
第33章4
童聖延坐在酒店等徐翼宣。
距他把酒店地址和房間號發給徐翼宣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他坐在床上坐立不安,喝光了小冰箱裡的兩瓶可樂,現在滿肚子都是泡泡。他感到有些想吐,不知道是因為灌進了太多的碳酸飲料,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發強烈的恐慌。
徐翼宣可能不會來了。畢竟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會來。
他對徐翼宣的不信任應該是從二十歲那年生長起來的。或者不應該說是生長,生長是種下一顆種子,一點一點長成傑克的魔豆。他的懷疑更像是一枚被引爆的炸彈,所及之處寸草不生,什麼都長不出來。徐翼宣騙他,他的整個戀愛觀都建立在他身上,太順利,沒想過一點失敗的可能,可是他竟然騙他。童鍾月說的對,你愛徐翼宣,他愛你嗎?你把他當朋友,他怎麼想呢?
他毫無準備,敗得太慘,敗出心理陰影,就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每次做一件的事,都先要把所有的失敗預習一遍。
他退學那年過得渾渾噩噩,在租的房子裡抽菸看黃片,還要忍受各種各樣的奇誘惑。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一個同學嗑藥嗑到義無反顧地翻欄杆往河裡跳,他可能都要來上一根。
躺了一個月後他逼自己去見心理醫生,一個耐心比哈德遜河都還要長的中年女人,她腦子裡可能裝著一萬種精神病戰勝人類的方法,可是她還是願意為了早已司空見慣的萬分之一送上真心,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親切地打招呼:你好嗎,我這裡有烤的巧克力曲奇,先來一塊吧?如果你不喜歡甜食,我還有義大利香腸。
在他們聊到第三次的時候童聖延差一點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好像這個陌生人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更了解他。她理解他的一切,告訴他問題不在他身上,我們無法選擇環境,但我們可以讓我們自己活得舒服一點。或者說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你有個大明星哥哥,這是件好事,你不要去否定它。
他不記得他們到底都談了些什麼,他冷靜的時候和不理智的時候經常會說出完全相反的話。他只能記得自己最後被心理醫生認可的結論:初戀往往以分手告終,破滅是初戀最好的形態。
所以他那個時候做了決定,他打算徹底切斷和徐翼宣的關係。就算他剛剛乾過他,現在坐在這裡等他,他也仍舊堅定地認為,他們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他現在只是在清理執念。
兩個半小時都過去後他明白自己又在犯傻了,徐翼宣不可能來。去他的吧,他抓起外套站起來,到此為止了,他明天就從現在住的鬼地方搬出去。
但他拉開門往外走的時候正和徐翼宣撞個滿懷,這裡就是字面的意思,他向外走,徐翼宣要往裡面走,一腳就踏進他懷裡。他愣著站住,徐翼宣好無辜地抬頭看他,對他解釋:「剛剛臨時有事,耽誤了一點時間。」
「……」
「怎麼了?」徐翼宣問。他長高了,視線和童聖延幾乎齊平,再也不用像小時候那樣仰起臉看他。他側過身鑽進房間,自顧自地在中間的床上坐下。「過來吧。你不是要操我一晚上嗎?」
在酒店房間裡方便多了。童聖延被輕易地激怒,去他媽的敢送上門,一個人能賤到什麼程度。他像撕掉一層層糖果包裝紙一樣把兩個人的衣服扯掉,天女散花一樣扔了滿屋,他自己的褲子甚至掛在了落地燈上,那盞燈看起來就像恐怖小說里的黑衣長身人。
[……]
他只能不斷地提醒自己,他們之間的性愛必須是懲罰性的,懲罰的是他,是為了讓他用膩,玩厭,然後儘快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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