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妖天镜太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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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紧咬着的牙关猛得撞在一起，含糊不清吐出一声悲鸣，跪着的身体整个向后倒下，跌在黑红色的地面。男人紧跟上一脚，狠狠踩在少女面门，让那张看起来还算可爱的脸与地面紧紧贴合在一起，再稍稍用力，骨骼的质感在脚下透过鞋底，感受的一清二楚。

少女不得不闭上一只眼，但另一只眼仍旧圆睁，眼里只有无尽的仇恨。

“嬴天歌，除去名册，剥夺嬴姓，逐出本家，再不得踏入北嬴世家一步。”

老祖宗宣判完，也就决定了少女的命运。中年男子回头施礼，退回一旁。

少女紧咬牙关，吐出两颗带血的银牙。双膝还能跪在石板上，却不得不用手撑着身体。

“天歌，你抬起头来。”

老祖宗淡漠地开口，少女慢慢抬起已经脏兮兮的面庞。

老祖宗劈手将把玩着的砚台甩了出去！没有动用他强横无比的星力，单纯是以肉体力量扔出来的。倘若动用星力，天歌整个头都会如烟花一样炸开，让压抑殿堂染成修罗殿。

砚台在她额头上砸出来了一道伤口，生生把骨头砸裂，汩汩鲜血混合着墨水流下。还带着伤口的脸上，红与黑肆意渲染，刚才还带着一丝可怜的少女此时只剩下了狰狞恐怖，两侧站立的人方才还带着一丝怜悯，现在都别过头去。

独自跪坐在正中的少女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陈述着无数的罪恶。

“别弄脏了……这里容不得污秽之物，收拾你的东西，滚。”

老祖宗说完，转身离席。伴随着他的离开，众人纷纷行礼退下，无数人从天歌身边走过，一个侧目看她的都没有。

这就是命吧。

不知道独自坐了多久，天歌脸上的花彩都干涸了，结成了硬块。她忍着骨头的吱呀作响，拿起同样被丢弃的剑，一步一步蹒跚着挪出大堂。

侧目而视，看门的家丁正掏出刀子指向一只绑着的狸妖。

“别杀了，把这玩意给我。”

“你他妈现在算老几？还跟我们硬气？！”

家丁回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地，天歌可怖的面容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真他妈的晦气！”

然而话没说完，腰间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那股邪恶到了骨子里的气息，让人内心震颤，谁都知道那是见血收魂的暮婴短剑。被这把剑划破一丁点皮，武道的生涯就算结束了。

“我还没踏出这个门，我在这，就比你这个奴才贵！”

天歌紧咬牙，“狗一样的东西，你也配叫嚣？”

家丁出痛苦的哀嚎，暮婴短剑贯穿了他的琵琶骨，星力流淌的路径与经脉尽数折断，一位平平无奇的武者，废了。

天歌抱着解开束缚的纯白色狸妖，迎着夕阳，扬起血腥的头，昂挺胸迈步离开。

踏出这扇门的一刻，那个不被器重不被尊重不被爱的“嬴天歌”

永远消失，自由翱翔高天的雏鸟终于跳下悬崖，展翅飞翔。她的姓来自早已过世的母亲，而不是这个肮脏的古老世家。

她名，谢天歌！

“你真可爱，和我一样，你是妖兽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谢天歌温柔地抚摸着狸妖顺滑毛，狸妖似乎也感受到了少女的善意，缩在她的怀里舔舐她的小手。

“你是妖，那抓住你的是谁？站在那的是谁？坐在那的又是谁？”

“是人吗？”

“原来他们……是人呢！”

少女迎着夕阳缓步前行，阳光在她身后投下阴影，黑色在背后拉长，光明在身前印刻。少女脸上画着自尊，手里提着力量，肩上扛着她自己的命运，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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