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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酥衣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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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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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兰家亦如初升的太阳,读书、写字、作诗赋,不过数载,已然是陌上翩翩的温润郎君,江南无数女子闺中梦里人。

母亲也对兰旭赞赏有加,不止一次对郦酥衣道,日后寻夫婿,定要找子初这般清雅有礼的郎君。

母亲说这话时,兄长执着折扇站在廊檐下,闻声回首,朝她温柔地笑。

一想到兰旭,她愈发伤心了。边哭,边坐回桌前,抽噎着重新执笔。

见状,沈兰蘅拦住她:“你要做甚?”

郦酥衣吸了吸鼻子,用袖子压平剩下那一沓宣纸:“把剩下的这些抄完。”

之前的烧了就烧了罢,她断不敢同沈兰蘅发火,再补回来就是了。

顶多就是……再多抄上几个时辰。

一阵清脆的环佩叩动声,玉坠子敲在剑柄上。他走过来,睨了眼桌上的佛经,伸手抽去她的笔,淡淡道:

“抄得不开心,那就不要抄了。”

“可是……”

“没有可是。”

沈兰蘅看着她,男人的眼眸隐于黑夜中,眸光如夜色一般晦暗不明。

郦酥衣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低下头,如实道:

“柳大人会罚我。”

“柳玄霜?”

他嗤笑了声,目光中有不屑,“郦酥衣,你是想亲吻柳玄霜,还是亲吻我?”

这一声话音方落。

身前迎面飘来一尾带着馨香的风,那香气盈盈,直拂面而上。不等沈顷反应,少女已如雀鸟一般飞扑入怀,趁着他微怔,郦酥衣已扬起一张小脸,于他脸上飞快轻啄了一下。

她本来想亲他的唇。

靠近的那一瞬,少女心中无端心慌,竟一时失措,吻住了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光洁白净,没有一丁点儿胡茬。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无比失败的献吻。

蜻蜓点水,飞快得不容人再回味。

晨光翕动,郦酥衣通红着一张脸,不敢去看沈顷此时是什么反应,更不敢再吻第二下。

她心跳声怦怦,小声回答方才沈顷的话:

“忘了……忘了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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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情怯,郦酥衣的声音很轻。

仿若蚊鸣。

马车里响起这极细微的一道女声,又如此清晰地落在沈顷耳朵里。

先前少女贴上来的那一瞬,他的身形与思绪便全都顿住。

顷刻之间,男人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凤眸微睁。

她的唇温热,瞄准的是他的双唇,却又笨拙地撞向他冷白的下颌。

即便如此。

沈顷的身形,因为这一场失败的献吻,依旧僵硬得过分。

心弦紧绷,蜻蜓翩跹而上,细长的尾于一贯平稳的池面上点了一点。

晨风抚过,清平如许的水面,忽尔生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波纹层层,涟漪迭迭。

春水皱,拂不平,心中波涛不平。

男人挺直的脊背如一根绷紧的弦。

一时间,偌大的马车内陷入一场无声的静默。郦酥衣听着自己加剧的心跳声,以及车帘外那些行军之声,攥着行囊的素指又紧了一紧。

下个月二十六,是她过门的日子,一过门,她就是柳家新妇。为了不受到柳氏牵连,眼下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往后拖延过门,要么便是在这之前给柳玄霜定罪。

前者要靠她与柳玄霜斡旋,后者,则是要靠沈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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