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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笔愣楞的看着我,嘴巴大张,我朝他眨眨眼,说:“是不是很惊喜啊?”
他皱眉看我,脸色难以言喻。我有些尴尬,讪讪的说:“带我进去见他。”
他沉吟了一会,用我琢磨不透的声音说:“走吧。”
我心下不安,如果不是我自己多心的话,那品笔应该对我有浓浓的敌意。
我等了许久,直到丫鬟将桌上的烛灯点亮,直到外面的灯笼全部燃起,丫鬟说:“小姐稍等,将军有紧急军事,实在走不开。”
我点点头,又让她带之觅先去休息,之觅看了我一眼,默默走了。这夜晚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巡逻军士的脚步声。我心下憋屈,我千里迢迢的来了,可你呢,又在干些什么。推门而出,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想事情,变故太多,总让我沉浸在爱意与无奈当中,我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我被人放弃了,我到底要怎么办,我能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理智的离开呢。灯笼里散发出幽幽的红光,我伸出手掌,看自己浅浅的纹路,神思恍惚起来,只觉得一阵阵的倦意袭来,你看,不管是爱与不爱,都这样让人疲累。
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陷入我的肩胛处,我闭上眼睛,只觉全身的力气殆尽,躺入他的怀中,呐呐开口:“我好累,真的。”
患得患失是爱情的通病,有时候你爱的目的达到了,你反而会害怕失去,比如你心口的朱砂痣,你最害怕的是一觉醒来变成了蚊子血。我从梦中醒来,最近老是做梦,却回忆不起梦境,单单让人懊恼。天还没亮,我旁边的人呼吸均匀,似是熟睡。我抬头看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明明知道看不清楚,仍是心满意足。本是夏夜,这样相拥而眠我却不觉得燥热,我只想用他的身体,他的温度,来让自己感觉那些安稳。“你醒了?”
他发声,还有些朦胧的嗓音格外深沉,痒酥酥的爬过我的耳边。闷不吭声,将头埋在他的颈项,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我有好多好多的疑惑。可是我害怕,害怕他不留情的击碎我的梦。这个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梦。“怎么了?”
他轻拍我的后背,也低下头来寻我的脸颊,我眼角已略有泪意,更不想让他知道,怕他看轻。我越是不说话,他越是寻觅,看样子已经清醒过来。双手提出我的肩肘,将我从薄被里提溜出来,我低着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意味。他用手指摸到我的脸颊,低低说:“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说是啊,是不太高兴。他被我噎了一下,愣愣的不知怎么办,只是把手指停留在我的颊边,我气从中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直尝到有些咸咸的味道,他仍是没有抽出手指。我怏怏的松口,他竟吻了上来,嘴里还残留着他血液的咸涩,让这个吻既甜蜜又苦痛。
从这个吻里回过气息来,我用手掐他,恨恨的说:“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被我掐得左躲右躲,半晌才捉住我的双手,倾身在我耳旁说:“我当日醒来,已经是虚弱不堪,刚回京,又遭其大变,实在是□无数,我明白你一定会将自己养得胖胖的,然后等我来接你,谁知”
“谁知我这样不知好歹跑来找你?”
我忿然接过话:“谁叫有人让我这样日思夜想,不顾一切,抛弃理智啊。”
我说这话是自己情绪翻涌,抽回手,转过身去背对他。他从身后贴近我,双手环住我的腰际,竟是在我耳边低低的笑出声来。我越发懊恼,虽他的笑声性感迷人,却让我更加羞愧难当,卷缩成一团。他收住嘴边的笑意,细细的吻我的耳垂。那吻极温柔,惹得我渐渐松弛了下来,脑子也渐渐迷糊,他用力反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寻到我唇,与我的交缠,我半眯着眼睛,从隐隐的晨光中看他的眉眼。我这样迷恋你,为你的温柔,为你的吻而战栗,你是否也同样的为我而疯狂。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
他又说出这句话,这次我再没反抗,而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与他的唇齿相纠缠,两人的气息都渐火热,我也主动环上他的腰际,抚摸他背脊的曲线,感觉他的身体也颤栗起来,他的感觉也惹得我兴奋,这就是相爱啊,为他的愉悦而愉悦,亲热的时候他将我抱得很紧,当快感将要淹没我的意识时候,我问了一句:“二爷,你爱我吗?”
只是不记得他是怎样回答的了。
睡到中午的时候才起床,还是被饿醒的,昨夜运动很激烈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好在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凌乱的薄被和欢爱过的痕迹,我还是有些鼻血上涌,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果然很销(魂)。
丫鬟服饰我沐浴换完衣裳,我才出门吃午饭,二叔有事,不与我一起,之觅倒是在等我,我一脸神采飞扬,见到他就嘿嘿傻笑,他却皱眉说:“姐你傻笑个什么,委远现在可是危在旦夕了。”
甜蜜
“哦?”
我挑挑眉,有些不以为意,天塌下来还有二叔呢,我急个屁,他即使得不了那天下,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之觅见我没意思追究,也不再说话,只闷声吃饭。我酒足饭饱,闲来无事,问之觅会些什么。他想了一会儿,读过些书,没有什么特别会的东西。我想了想说,那你学些武艺,姐姐我超没用的,你以后方便保护我啊。他扔给我一个白眼,说:“你不是还有个天底下最厉害的玉倾将军吗?”
我脸上一红,肉麻的扭捏了一下:“不一样嘛,你是我娘家人啊。万一以后欺负我的是他呢。”
之觅转过头,,一副少拿肉麻当有趣的神情。我就爱看别人这别扭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扫这段时间的阴郁心境。
别扭归别扭,可是学起武艺来之觅倒是特别认真,至于他的师傅呢,就是我亲自为他挑选的“一号雷达”
品笔同学。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品笔不待见我,深思了一会儿,多半是因为二叔为我舍弃那玉玺的事情。我也不好给解释“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个深奥的问题,只好忽视他的怨愤情绪。好在他们二人都是严肃的性格,学艺的教学的都很尽力,只是让我在一边闷得发慌。
向丫鬟打听,说玉倾将军在书房处理军机,细细问了路,向那个方向走去。门窗紧闭,有细密的人声传来。我倚在窗边,想从那群人的对话中辨别出爱人的声音,为那低沉的音线而雀跃。听着听着,却将那军机听了去。原来最近秦玉袭加紧对委远的剿灭,委远边境从昨日开始已禁止百姓通行了,现在城中不管是军需还是军力都与朝廷相差甚远,唯一好的方面就是二叔的军队比那些临时抽调集中的大军要精良许多,就是这样,也只能勉强处于不败的境地。屋中的声音我并不熟识,想来,二叔还有很多东西是我并不清楚的。隐约听人提到黎清泉的名字。我心里“噔”
的一下,猝然想起委远城不是一直由黎清泉掌握的吗?为什么现在是由二叔占领着,那黎清泉现在又在哪,难道她在这个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等待里面那个男人。假象也好,敏感也罢,这个想法着实让我一身冷汗。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听着有人建议二叔现在跟缙王合作,而合作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姻亲。有些听不下去,我走开一些,找个空荡的栏杆坐下来,院子的蝉鸣一阵盖过一阵,明明快要天黑,却叫得这样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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