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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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鬼园枯井的案子要结了,难道凶手真的就是人人都说不可能是凶手的楚员外?张夼盯了楚子长两眼,有种直觉他像是练过武,虽然面容平和,眼神却很阴沉。
沈从澜命人把一个小瓷瓶端了上来,对张夼道:「这是楚员外在他弟弟楚定坤原先的卧房里翻找出来的东西,怀疑是毒杀刘氏兄弟的毒药。」
张夼点了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包,从瓶中倒出一些毒液,撒了一些药粉进去,等毒液慢慢变色,这才向沈从澜禀道:「回禀大人,这瓶中盛放的正是毒药,且存放时间至少有十年之久。至于是不是毒杀刘氏兄弟的毒药,在下无法验证。因刘氏兄弟死亡时间太久血肉都已腐败。」
沈从澜听罢也不失望,让张夼先行回去,然后接着询问楚子长,「除了这一瓶毒药可还有别的物证证明楚定坤才是主谋案犯?」
楚子长道:「我已经把他原先住过的房间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只发现这个瓶子比较可疑,所以立刻就来告知大人。」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青檀,「大人,溪客书坊的二娘子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无非是因为我和楚定坤是孪生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她当年见到的人不是我,而是楚定坤。大人可去青城查探寻访,洪英七年我一直都在青城,未曾离开过。」
青檀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他的左手。楚子长立刻不自觉的把手握成了拳头。
沈从澜也早就注意到他小手指上带着一个金戒指,比普通戒指要宽上许多,上面还立着一只貔貅。
他不急不缓道:「你说的没错,楚子长的确没有离开过青城,所以凶手不是他,而是楚定坤。」
楚子长心头一紧,有种不妙的预感,因为沈从澜突然变了称呼。
「楚定坤洪英七年二月离开了楚家。他因为好堵,已经输光家产,四处借钱,但是临走时,却没有卖掉楚家老宅,彷佛已经不缺钱。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孟家,贾家和楚家的赎金,共计一万五千两。但是他没想到这中间有假银票。」
「他拿着假银票在邻水县置办田产时被人告发,获罪入狱,三年后被遣回幽城,不久投水自尽,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只留下一份遗书。楚定坤死后不到两月,楚子长从青城回到老家,因妻儿被烧死心性大变,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来往,偶尔去普渡寺布施。」
沈从澜说完,举起案上的一份名册,对楚子长道:「这是普渡寺方丈送来的一份名册,上面有你的一笔捐赠,你写了两个名字,楚子长和楚定坤。」
楚子长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册子居然会作为物证出现。
沈从澜盯着他问道:「不知楚员外为何要写上楚定坤的名字?」
楚子长叹了口气,「我那时并不知道他身负多条人命,做了很多恶事,念在兄弟情分上,想把他名字刻在功德碑上,替他赎罪祈福。」
沈从澜冷声道:「不错,也有些香客为了替家人祈福,将家人名字一起刻在功德碑上,但那都是活人!楚员外为何要写一个死人的名字?是因为楚定坤根本没有死对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声响在耳边,楚子长终于面露紧张,「他自然是死了,投河自尽。」
沈从澜知道他轻易不会认罪,举起青檀给他的借据,「这是楚定坤当年写的两份借据,和楚员外在这份名册上写的字,竟然一模一样。」
楚子长道:「不错,我和他字迹几乎一样。」
青檀嘲讽道:「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狡辩,你不妨再写一份一模一样给沈大人看看。」
「倒也不用再写。」沈从澜拿起另外一封信,冷冷一笑,「当年楚定坤投河自尽,族老给楚子长去了一封信,这是楚子长写给族老的回信。两人的笔迹完全不同!」
楚子长顿时哑口无言。
「楚定坤早已把家产败光,靠举债度日。楚子长不过是一个主簿,俸禄有限,如今你却衣食无忧,还时不时去寺院捐香火钱。这些钱财从何而来?」
楚子长再次吶吶无语。
「楚定坤当年被恒昌赌坊剁了一根手指,而你的尾指上常年戴着戒指。」沈从澜冷冷道:「那根尾指是假的吧,楚定坤!」
骤然被人喊起这个名字,楚定坤心口猛地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我手指也是被火烧掉的。」
沈从澜冷笑:「那么巧?大火只烧掉你一根小手指和你脸上的罪刺?」
楚定坤语塞,不知如何狡辩。
「你原本就是声名狼藉被人唾弃的赌徒不孝子,脸上刻着罪刺回到幽城,更加声名扫地人人喊打。所以,你起了杀心,要以楚子长的身份活才去,得到尊重和声望。」沈从澜厉声道:「楚定坤,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直旁听的两家人再也忍不住,扑上去要撕打伪装成楚子长的楚定坤,被旁边的衙役紧紧拦住。
「我没有什么话说,沈大人你想要我脱下这枚戒指么?」楚定坤古怪地笑了笑,「沈大人你看。」
他把那枚戒指从小手指上脱下来,果然露出一截断指,戒指上的那一节手指上假的。
奇怪的是,戒指从袖口里还牵出来一根火红色的线,楚定坤冷冷笑道:「沈大人,这个戒指是炸药的机关,我只要一按这只貔貅,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全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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