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悄然赴阴曹(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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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秉正不等他说完,一挥手,一个太监举起板子照脑后狠劈一板。吴良一声怪叫,吐出一口鲜血,腿蹬了几蹬,便呜呼哀哉了。
文奇长昌这才觉得心中郁气稍平,起身欲归,忽然一个太监走来启奏:“鳌中堂递牌子要见圣上。”
“不见!”
文奇长昌冷冷那回了一声,转身吩咐和亭:“你还不以索府传太皇太后懿旨!”
先皇驾崩的秘密没人再提了。文奇长昌即位之初宫廷里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很快就被人们逐渐淡忘了。负责内廷起居的官员仍照着老规矩,一本正经地做着表面文章:“顺治十八年春正月壬子,……上崩于养心殿”
;”
倭赫等擅骑御马,被诛于市”
;”
上诛太监吴良于月华门……”
当时只有极少数细心人才把它记在心里,思考其中的奥秘。其实,索尼的病就是当时朝政的晴雨表。他的病稍重一点,内廷就会出点事情。眼下,索尼的病越来越重,宫廷的形势也就越来越紧张。
和拜眼瞧着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大,近来又收服了遏必隆,他把苏德克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借口二十年前的圈地中,多尔衮偏向了正白旗,而他们吃了大亏,欲趁着文奇长昌年幼、索尼病重之机,将正白旗强换去的好地重新换回来,就势又扩大自己的庄园。这一圈一换更是使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转眼已到文奇长昌六年,文奇长昌亲政已一年有余,因开科取士,又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澜来。
这一天会试已毕,伍次友出了考场号房走上大街,真有大病初愈之感。强烈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面色苍白的举子,好象整个街道都在摇摇晃晃,晃得人头昏眼花。街上的人以猜测的目光,看着这群从考场上走出来的”
天子门生”
,打量着他们其中哪位会成为清朝的擎天柱。他们盼望着国泰民安。
伍次友跌跌撞撞回到悦朋店。已是未牌时分。何桂柱带着伙计们在店门口迎接,见了他,忙上前打拱说道:“恭喜二爷,这一回可是要独占鳌头了───怎么也不坐轿,就这么走着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叫伙计们打热水来,让他洗脸洗脚。
伍次友勉强笑着,便依傍着柜台坐下,说道:“多谢吉言,闷了几天,我想透透风,溜溜腿,就走着回来了。”
正说着,明珠笑吟吟地从后头出来,忙上前也见了礼。
伍次友笑道:“你好快的腿脚───文章做得可得意?”
明珠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的文笔本就平常,胡乱写了篇策论,缴上去塞责罢了。”
伍次友笑着说:“连着两次,咱们兄弟都没得彩头。我这次倒是破罐儿破摔,给他来了一篇《论圈地乱国》。”
众人听他如此说,不禁呆了。何桂柱忙道:“好我的二爷,您怎么尽捅马蜂窝。那主考济世就是和拜的亲信!您取功名,管他什么圈地不圈地!”
明珠跺脚道:“大哥过于耿介,这要吃亏的!”
伍次友却是漫不经心,一边用温毛巾擦脸,一边说道:“国家取贤才,便应允许直言不讳。怕什么,我又没诋毁朝廷!”
何桂柱听了心中暗暗叫苦,摇头道:“朝廷?现在鳌中堂就是朝廷!不过苏德克中堂是正主考。这样的策论卷帘官也未必敢拿给鳌中堂看呢!”
伍次友两脚泡在盆子里,冷笑道:“我倒想要他读读,这样的乱圈乱换民田,逼得百姓上山为盗,入城做贼,算不算祸国殃民!”
了一阵呆,回过神来,伍次友笑笑说:“此乃时也,运也,命也,数也。该怎么就怎么,随它吧!”
五六天没有消息,明珠心里很不踏实,一夜没睡,第二天起了个早,洗了脸,敲开东市一家香火店的门,买了一包信香回来。燃着了,取下室内悬着的一面铜镜,跪在地下祷告一番,口中念念有词。祷祝后悄悄带了镜子又开门出来。这叫”
镜卜”
。再接下来的程序是,揣着镜子出门,将见到的人的第一段话,取回来分析。这就是”
镜神”
对你的启示了。
天刚刚放明,街上的人稀稀落落,并没人闲谈。他拐了一个弯,却见一个人正与卖韭菜的争价:“讲好三文一斤,怎么又不行了?你这韭菜隔了夜,不很新鲜!”
“啧啧!您瞧这茬口,您瞧这露水!有一根不是昨儿割的,您踢了我这摊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五文?您凉快凉快吧!”
买者说罢扬长而去。那卖韭菜的把担子挑起来,一边说:“您放心,这菜呀,喂不了兔子!卖不了自个吃,我就不信!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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