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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风雪云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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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杀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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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琼平淡的语气,贾权就好像没有听出来一样,直接开口道:“以王爷眼下的处境,权不知道除了继承大统之外,还有什么自保的办法。中宫所出四子将王爷当成死敌,现在心中恐怕都处之而后快。”

“天下宗室,也将王爷当成了斩草除根的要对象。就算其余诸兄弟,只要但凡有点野心的,也都不会将王爷视之为无主。也许对其他王爷来说,明哲保身是一步退路。但对于王爷来说除非争到那个位置,否则再无任何的退路。”

贾权的这番话,黄琼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就坐在那里死盯着他看,直到这次真的把贾权看的心里面直毛才道:“本王承认,你说的并没有错。但你这些话,是真的为本王考虑。还是你想创从龙之功,以便给自己搏一个万户侯。”

黄琼的回答,贾权却是很坦然的道:“王爷,权即是为王爷考虑,也是想要创从龙之功,给自己搏一个万户侯。权自认满腹经纶,实在不甘心就此回乡当一个私塾先生了次残生。更何况,权还背负着重新振兴家族的重担。”

“本朝士子想要入仕,只有四个途径。一个是进士及第,这是大多数士子要的选择。只有进士及第,才能走到更高一层,进入中书省、尚书省这两个权利中枢,才有可能做到大学士、平章政事这样位极人臣的位置。”

“至于恩萌,权先没有好爹,想要恩萌也没有那个关系。更何况,恩萌之官很难做到四品以上。虽说未命令禁止,但恩萌官员不得担任翰林学士,以及六部主事并以上官员。而文官不经过这两条,基本无担任六部尚书的可能。”

“本朝定制,未担任六部中两部以上的文官,不得进入中书省担任正副相,就连尚书左右丞都不许。所以恩萌对于文官来说,除了先天条件过高之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仕途选择有限。想要走到更高一步,要比进士及第的官员难很多。”

“另外一条,就是举人选官。这一条,权倒是够条件。但举人选出来的官员,地方不得担任知州以上正职官员,不得进入翰林院、六部、御史台中枢各部门,甚至就连国子监祭酒、太常寺,举人选官之人都无资格担任。”

“也就是说,举人选出来的官,只能担任县丞、州同知、州推官、通判,即便做的好了,专任掌印官,最高正职也不过能做一任知州便是到头了。说是不得过四品官,可举人出身的官员,能做到从四品就已经是毛麟凤角了,正四品官员那里轮得到举人出身所谓的杂官?”

“至于科举,权原来的确是抱有希望。但现在,却是想都不敢去想。当年虽说家道中落,家祖早已经沦为一介农夫,却始终念念不忘恢复家族的荣耀,咬着牙供父亲读书。就是希望家父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可以重振家业。”

“就算做不到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哪怕是做到一个尚书左右丞也好。只是家父实在时运不济,虽说十八岁便中了童生试,但直到三十多岁才考取乡试,取得了进京参加会试的资格。”

“自幼饱读圣贤书的家父,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这次可以金榜题名、进士及第了。却没有想到,三年一大考,连考了三次都没有中举。别说三甲,就是三榜同进士都没有考中。不过虽说屡战屡败,但家父依然不死心。”

“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家母又已经过世三年,家中已经再无牵挂。父亲为了备考,去年便早早变卖了家中,他几次赴京赶考之后仅剩的最后一点家产,将祖上传来的十几亩薄田也变卖。去年便带着我进京,准备今年的大考。”

“那里想到,到了京城不久便身染重疾,一病不起。家中变卖了所有资产,所得的那点钱,在这水贵三分的京城,连给他看病的都不够。如果不是我以卖字为生,尚能赚取一些钱抓取一些汤药,恐怕他早就撒手人寰了,那里还能挺得到今天。”

“这还多亏那位方掌柜好心,一直都没有追讨我们的店钱和饭钱,还时不时的给老爷子弄点东西补补身子。否则照我给人家写字的那点收入,我们爷俩早就成为这洛阳城中,不知道那个胡同里面的路倒尸了。”

“实际上父亲到死都不知道,他几次科举落榜不是因为他没有才学。除了没有给考官送礼之外,很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年龄。这个年龄即便入仕,搞不好干不了几年就致仕,或是身体直接垮掉了。”

“很难给取中他们的考官,也就是所谓的座师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同样是考生,人家入取那些二十多岁或是三十出头的门生,岂不是更好。因为那些人,对于那些主考官来说,更容易调教一些。家父年纪大了,自然不会有人肯帮忙,落榜也就不意外了。”

看了一眼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黄琼一眼后,贾权才摇了摇头继续道:“再说,皇子一旦就封,到了地方有可能不与地方官接触吗?尤其是这些就藩亲王,本身就负有部分监督百官的责任?那个官员敢真对就藩在自己地盘的皇子不理不睬?”

“最关键的是,那个皇子真的一点野心没有?一个有想法、一个有意思,相互之间利用也就水到渠成。更何况这些皇子或是因为母家,或是出宫就府之后收买,或是有其他的办法,种种手段不一而足,但都在朝中构建了自己的势力,尤其是中书省和六部。”

“虽说在中书省或是六部的位置,都不算太高。可这些人通过居中联络,替皇子奔走联络各有司官员,却是起到了外人难以起到的作用。说实在的皇子给臣子送礼说起来好笑,但这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不说别的,去年参知政事陈大人六十大寿,就藩郑州的瑞王除了一对水晶如意和一个碧玉观音像之外,还额外送了二百个十两一锭的金锭,并美其名曰是给陈夫人的脂粉钱。景王出手也不逊色,除了一整套前唐御窑钧瓷瓷器之外,额外送了一千锭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就连宋王,也让自己的舅舅司农寺正卿代替他,送了一张十万贯的银票,外加一套价值千金西域琉璃酒具。管着一个清水衙门的那位司农寺正卿,单凭他自己这笔钱未必不是拿不出来,但绝对没有这么一掷千金的大方。”

“那位陈大人虽说是个琉璃蛋子,在皇子争储上从来不参合。但既然收了钱,调动一个官员上自然不会不给这些皇子面子。作为副相,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轻而易举了。不为了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这些落草就钟鸣鼎食的皇子,用得着这么巴结官员吗?”

“这些皇子,虽说左右不到中书省和六部尚书,或是一路宪的安抚使这样重量级别的官员任命。但将诸如陇右宁夏府知府换个位置,调到长沙府或是松江府还是能做到的。更别提,知府以下的官员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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