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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转身把着推床杆不放,嘴里大声地念叨着:“文阳,文阳你坚持一下,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女俩,你要走了让我们怎么活啊。你女儿就快来了,你最疼的女儿,文诗月啊,她快来了,你再坚持一下,你看看你女儿……”
李且终于知道为什么文阳的名字那么耳熟,是文诗月的爸爸,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文诗月的妈妈。
一阵兵荒马乱,王晚晴被扯到在地,李且见状赶紧扒拉开人群,蹲下扶住她:“阿姨。”
医生见状让人把推床推走,家属哭着跟着走。
被李且桎梏着的王晚晴对他又拍又打:“文阳,你们要带他去哪儿,放开我,放开我。”
随即,王晚晴被注射了一针镇定,才得以安静下来。
……
李且一直陪着王晚晴,做了一系列检查,安排到精神科住院部。
廖医生是王晚晴以前的主治大夫,王晚晴的精神分裂复了。
给她照了脑部cT现她的脑前叶长了个瘤,神经受到了一定的压迫,初步断定是这个原因引的病情复,产生幻觉。
目前最重要的一点是患者不能再受一丁点儿刺激,否则会引颅内出血,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瘤子要等她精神状况基本稳定以后,才能开颅取样化验是良性还是恶性。
廖医生知道王晚晴有个女儿,看李且认识他们一家,让他尽快通知家属。
最后慎重交代,王晚晴的外因刺激是她的警察丈夫牺牲引出来的,所以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人命关天。
李且守在王晚晴的病床前整个人都沉静了,唇线抿的很紧,像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任由身后淌进来的阳光也温暖不了他。
他静静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两鬓掺着好些白,从面容到身形都十分脆弱。
原来他打断苏木的话,背后是这样的故事。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岩香苦等八年,一个人离乡背井带大孩子。
想到卓佳生,想到了他的妻子因为他的牺牲,第二年就生病去世了,想到了成了孤儿的卓小满。
还有江轲,他的好兄弟,好战友,是他至今都无法释怀的心结,让他夜不能寐。
他想到了o9年的最后一天晚上,那个坐在他车后座的小姑娘,像被抽走的灵魂一般,往后好些日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让人心疼。
原来不只是她,她的母亲也在这段失去里饱受着这样的摧残与煎熬。
他搁在腿上的双手渐渐地拢紧,紧到骨节泛白,却像是用力捏紧了他的心,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
那天王晚晴醒来以后看见眼前这个帅小伙,有些警惕地问:“你是谁啊?”
“我是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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