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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心乌雪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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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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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唇枪舌战,各不相让,瑟瑟却听得发怔,思绪逐渐飘了出去。

她为什么一定要旁人来护?她为什么竟让自己处在了如此弱势被动的地位?

过去的十六年,她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享受着万千宠爱,尊荣富贵,如此心安理得,觉得天生就该如此。可这世上的事瞬息万变,连出身都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一定永恒不变的?

徐长林的话字字精准。她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其实命运一直握在别人的手里,哪怕是她的母亲,是她未来的夫君……可他们也都在权力争夺的漩涡里,局面诡谲莫测,胜负朝夕相替,他们就一定能护得住她吗?

现在想想,若是没有做那个梦,她不曾参与这些事,还是那个对一切浑然无知的温瑟瑟,欢天喜地等着出嫁,骄纵蛮横,天真浅薄,以为自己天生命好,所得一切皆理所应当。

以最单纯的样子嫁入争夺最激烈、最血腥的鬼魅宫廷里,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若是这样,最终走到了梦里的那个结局,也就不怎么奇怪了吧……

她垂眸想得出神,未觉屋里变得深潭一般静寂,抬头一看,徐长林早没了踪影,只剩下沈昭,冷着一双眉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

“人呢?”

她一阵紧张。

沈昭面无表情道:“走了。”

哦,看来这一局又是阿昭胜了。

瑟瑟瞧他脸色不好,又看了看更漏,关切道:“那我也走了,你还病着,快回去多休息吧。”

她拨敛起裙纱起身,朝沈昭鞠了一礼,走到门口,手刚要抚上门扉,忽听身后飘来沈昭的声音。

“瑟瑟,你回来,我有话要说。”

残茶已凉,瑟瑟却抱着茶瓯,略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昭。

方才与徐长林一番争论大概耗了他许多体力,如今松下劲来,倒看出脸色苍白,额冒虚汗,不时掩唇咳嗽两声,透出些病气。

可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病得再厉害,气势不弱,敛袖端坐,脊背挺直,一副雍容凛正的模样,好像在升堂审犯人一般。

瑟瑟实在煎熬,往他身边挪了挪,以食指勾住他的袖角,轻晃了晃,娇声道:“阿昭,咱有话说话行不行?你这样……好像我又犯了什么大错一样。明明我最近乖得很,都不怎么作了……”

她撒娇时鼻尖一耸一耸的,像只温软娇憨的小猫,大约是累了,一个劲儿打着哈欠往沈昭的肩膀上靠,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迷离无辜地看向他。

沈昭仿佛看见自己好不容易狠心筑起的冰山倾然欲倒,他费了大劲才忍住没有把她拉到怀里,只一本正经道:“把你做的那个梦再详细地跟我说一遍,记住,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起先,他对瑟瑟的话半信半疑,这丫头自小精灵,蒙骗起人来眼都不眨,加之故事太过荒谬,他从未认真考虑过。

只有当事情临到自己身上时,才知道厉害。

他做了那梦,就算梦里画面断续漫漶,可就是有种无比真实的感觉,无道理可言,无据可依,只是身体与心最诚实的反应,一遍又一遍笃定地告诉他,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人生,是刻在骨子里的悲欢。

瑟瑟听他这样说,一懵,别扭地嘟嘴:“这个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嘛,干什么又要听?”

见沈昭不语,她勾住他的胳膊,甚是诚恳道:“阿姐最近仔细想了想,梦啊什么的做不得数,我是个好姑娘,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呢?不如你就把这些事都忘了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沈昭平风静水地看向她,竟勾唇笑了笑,笑得格外虚浮:“阿姐,那个梦,我也做了。”

瑟瑟:啥?

她登时僵住,像是偷吃时抵赖不及,被逮了个正着的馋猫,几分心虚,几分怀疑的模样,僵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的梦……是什么样?”

沈昭饱含深意地掠了她一眼,讥讽道:“还行,对得起你温瑟瑟大名。”

瑟瑟静静地看他,蓦得,松开他的胳膊快速退回来,重新抱起茶瓯,道:“那你先说,你告诉我,你梦里是什么样。”

沈昭敛着袍袖掠了她一眼,倒真如了她所愿,开始讲起自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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