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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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必须就此改写,成与不成,至少她要学着去努力,要让旁人看到她的态度,她在努力担得起自己的身份。
果然,傅文瀚看向她的眼光慈和了许多,朝她鞠过礼,道:“若是太子妃能……”
“不行!”
傅司棋断然拒绝:“兰陵公主如今已经杀红了眼,这样送上门去,万一她为难瑟……为难太子妃该怎么办?”
沈昭本正目光深隽地凝睇着瑟瑟,听傅司棋又这样说话,转头看向他。
傅司棋被沈昭这样冷凌凌的一扫,立即噤声,讪讪地退回去。
傅文瀚也不知看出些什么没有,拉下脸,冷声斥道:“太子和太子妃面前,哪里轮得到你插嘴?我看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傅司棋垂首看地,红着脸不言语。
瑟瑟微微一笑:“我是母亲的女儿,她不会为难我的。大不了就是我劝不住她,那于我们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沈昭一定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隔着烛光莹莹,香雾杳杳,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其实瑟瑟还有一份私心。
事情发展到这里,大局落定,沈昭即将登基,已经到了摊牌的好时机了。她很想亲口问一问母亲,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为什么会明明深爱着一个男人,却又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下了她。
她有预感,这些往事在母亲心里搁得太久了,会愿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的。
第60章60章
晴天,天色湛蓝澄净,万里无云。
瑟瑟乘马车出宫,因还在大行皇帝丧期,一应仪仗规制都是从简,走得静悄悄,并不怎么惹人注意。
这一路都是安静的。国丧期间,各坊市的酒肆茶寮都关了门,举目望去,一条街衢从头到尾大半都门户紧闭,寥寥几家开门迎客的,也都不敢像往常那样高声吆喝着揽客。
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像被罩上了一层素纱,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临近年关,街衢上都是素素净净的,不像往常结绸扬彩,唯一的活气便是几个小孩子在街上玩着,可也不见他们大声玩笑,大约是家里长辈嘱咐过吧。
瑟瑟将车幔放下,一路无言。
提前给公主府送过信了,因而那边早就大开中门,等着迎瑟瑟进门。
她入了府,直奔母亲书房。
月离进来添了盏热茶,便退出去,只留她们母女二人。
兰陵的书案上摞着厚厚的书信,瑟瑟留意到,笔洗里的水浑浊不堪,料想母亲应当没闲着,至少回了好几封书信了。
她微微低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兰陵看了她一眼,缓缓笑道:“我知你为何而来,瑟瑟,听母亲的话,在家里吃顿便饭,然后回去吧。”
书房里烧着熏笼,又添了炭盆和香鼎,外面天寒地冻,里面却温暖馨香,瑟瑟见母亲只穿了件茜色薄衫,发髻高挽,只斜簪一支玉钗,显得既清爽又干净。她面对自己时,耐心温和,可一点不像别人口中那在外面大肆屠杀朝廷重臣的女魔头。
瑟瑟轻呼了口气,坐在母亲的对面,抿了一口热茶,道:“我只是有些事想当面问一问母亲。”
兰陵埋首于信笺间,挥毫迅疾,闻言连头都没抬,只随意道:“你说。”
瑟瑟自小习惯了她母亲的忙碌,并不觉得被轻视怠慢,反倒温和地冲母亲笑了笑:“他们都说我不是宋姑娘,我是母亲和裴伯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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