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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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带着言绪和夏安走到屋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面向他们,“你们到底来这做什么?是来报仇?还是又想害他?”
言绪慌张地摇了摇头,“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报仇,更不是要伤害他!”
言绪看着凌泽审视阴冷地视线,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什。
凌泽定睛一看,是萧辞的那把匕首!
言绪看着凌泽的神色,就明白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言绪抚摸着金色刀柄上那栩栩如生的莲花花纹,轻声开口道:“这是翠盖华章莲,是阑珊苑独有的印记,而被‘萧’字掩盖的‘言’字更能说明这把匕首是阑珊苑的东西……也是我爹亲手送给我弟弟的。”
“阑珊苑门主血脉心口处天生有一瓣莲花胎记,兰絮的心口上恰好有一处伤疤。”
“萧辞不是萧煜的亲生儿子,而他今年正好十八岁,我的弟弟也是。”
凌泽怔怔地望着言绪,听着他口中说出的一句句惊人的话术,越发猜测到言绪他们此行来到醉云巅的目的。
“兰絮,他是我的……弟弟啊。”
言绪哽咽着说出这个令他肝肠寸断的真相,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收不住地一滴滴流了下来。
风雨齐声哀鸣,悲歌可泣。
呜咽
凌泽睁大眼睛看着言绪,他从没有想过萧辞竟然是言绪的亲生弟弟,他竟然也是阑珊苑的人。那为什么会成为萧辞的义子呢?恐怕这个问题,就连面前的言绪也回答不出来吧。可若是萧煜知道萧辞是阑珊苑门主的儿子,又或者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那可想而知萧煜会怎么对自己仇人的儿子。
想到这,凌泽的心底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萧辞曾经醉酒时和他说过,天亮后自己会挨打。还有他脚腕上因医治不善而落下的淤青,他不敢想象连脚腕上都是那样的不忍直视,那他的身上会有多少伤痕,自己都不得而知。
难怪他虽然是男子,但他从来不和其他人一起沐浴。难道他是害怕别人瞧见他的满身疤痕,害怕别人嘲笑他的丑陋吗?若是自己多留个心眼,再多关心他一点,是不是他就可以不再一个人独自承受伤痛,舔舐伤口。
凌泽望着漆黑的天空,乌云密布,漫天的繁星终究是被浓云笼罩,而高悬于天空的缺月也没有透露出一丝月光。这样漆黑的晚上,师弟应该很害怕吧。
言绪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原本已经默默立誓了,绝对不会再做一个软弱的人,不会再流一滴软弱的眼泪。可泪水就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似的,关都关不住。他对于萧辞,对于凌泽,还对于夏安都有无尽的悔意,压得他喘不过气。
夏安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言绪,明明是似清风般柔和神圣的少年,不沾染一丝尘世的黑暗,可现在却跪在水洼中狼狈不堪,低着头呜咽抽泣。夏安看着他,觉着冰冷的寒意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身体,渗透进他的每一处骨骼。
夏安缓缓走到言绪身边蹲下,一只还尚存些热度的手攀附上了言绪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就像春风化雨般渐渐温暖着言绪快要冰冻的心。
凌泽站在一边看着言绪哭泣,看着夏安蹲下无声的安慰。他不愿意去安慰言绪,让他不要哭,他甚至觉得这是言绪应该要承受的。可他凝视着两人紧紧相依的模样,有时候他还真挺佩服夏安的。虽然他好吃懒做,一副浪荡模样。可他对言绪的心一直从未变过,在言绪迷茫无助的时候永远在他的身侧陪着他。
而自己的师弟在难过的时候,自己没有站在他身边,甚至还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成为了伤害他的凶手。这么看起来,自己还真是一点也比不上夏安。
凌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停谴责自己时,言绪已经渐渐停止了哭泣。他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夏安,眼中满是感激,还有一丝不同的情感。
幸好有他,幸好他还在我的身边,幸好我不曾失去他。言绪感受着夏安传给他的暖意,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好好弥补他们,不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丝伤害。
夏安也回了言绪一个大大的笑,言绪既然已经迷途知返,决定承受自己该承受的后果,那么自己便站在他身后,努力用自己的身体托住他,不让他倒下。
夏安扶着言绪站了起来,适才的崩溃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梦境,言绪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沉稳温和,只是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走吧,不是要带我们去各自的屋舍吗?”
言绪望着凌泽,瞧见他还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泽听到这句话,方才如梦初醒,敷衍地回答了一声,“嗯。”
三人到了屋舍,草草整理了一下就各自躺在床上,出神地想着各自的事情。
渐小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远处炸响的雷声已经偃旗息鼓,四周寂静得只剩下雨点的声音。纵然是这样安静的夜晚,有些人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这样准备睁眼到天明。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第二日一早,天空终于放晴,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若不是醉云巅地势较高,不然迟早会被淹没。乌云散去,散发着暖意的太阳从破晓中初生,橙红的光芒铺散大地,透过窗檐溜进了屋里。凌泽的脑袋昏昏沉沉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边有些微亮时才堪堪闭上眼浅眠。
可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那轮旭日便从东方升起,照得他怎样都无法再入睡。凌泽只能气冲冲地下床,走出房间。
与此同时,另外刚来的两个人也刚出来,三人顶着六只黑眼圈讷讷半晌,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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