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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明月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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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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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大概是玩累了,也沒出聲,穿上鞋一邊擰衣服一邊跟岳寒松往回走,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要睡過去了。

「玩一下午水就累成這樣了。」岳寒松扶了一把元明的臉,把他的頭抬了起來。

「我也累了,」張景輝也沒大有精神,「我回家了叔。」

「去吧,回家喝點熱水啊。」

「好!」

張景輝拐了個彎往家走了,這時候元明湊到了岳寒松身邊,說話聲音都沒力氣:「累。」

「累還玩這麼久。」

「特別好玩。」

元明懶得張開嘴把話說清楚,岳寒松沒再說他,拉了下他的胳膊,「我背你回去。」

「我身上濕的。」元明沒動,「我走得動,也沒那麼累。」

岳寒松沒逼他,又給他扒拉了幾下頭髮,「回家洗個熱水澡,我去做飯,你吃了飯就睡覺吧。」

「嗯。」

到了家岳寒松就把洗澡盆拖了出來,洗澡在外屋洗,夏天涼快冬天暖和,元明洗澡一直都要等晚上沒人出來串門了才洗,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麼早,岳寒松把門給他插上了,窗布也拉上,元明站起來走到洗澡桶旁邊。

岳寒松又給他拿了壺熱水放下,「我去做飯了啊。」

元明嗯了一聲,飛快把黏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丟到盆子裡,終於覺得輕快了些,然後才邁進桶里洗澡。

水有點熱,大概是岳寒松怕他著涼故意多給他倒熱水的,元明有點細皮嫩肉的,稍微燙一點身上就變紅,但其實他挺喜歡洗澡水熱一些,他從水裡伸出手看了看,已經紅了。

元明放下手,把腿蜷起來,他有點困,靠著木桶邊緣掙扎了一會,想到岳寒松才剛開始做飯,要好一會兒才做好,於是就閉上了眼,心裡想的還是就只休息一會兒。

做完飯的岳寒松沒聽見外邊屋裡有動靜,以為元明躺下休息了,他從廚房探出頭往炕上看了一眼,沒人,岳寒松沖外屋喊了一聲:「元明,洗完了嗎,吃飯了啊。」

過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動靜,平時岳寒松一叫元明,要麼應一聲要麼人直接跑過來,岳寒松覺得不對勁,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洗澡盆里就剩一點熱氣還飄著,元明歪著腦袋坐在裡邊,一動不動。

「睡著了啊,」岳寒松趕緊過去把他腦袋扶正了,怕他脖子疼,「元明醒醒,洗著澡睡覺會生病,你先出來。」

元明打了個冷顫才把眼睜開,抓著木桶看岳寒松,「我睡著了。」

「知道你睡著了,」岳寒松收回手,「你先出來,去把衣服穿上,我去盛飯,吃完再睡。」

大概是真的困極了,元明胡亂套上睡衣,坐下吃了幾口飯就不吃了,要去睡覺,躺下的時候天都還沒黑透。

岳寒松沒說什麼,把外屋收拾好後,進屋看了看元明,人已經睡著了,被子蹬到一邊,沒穿好的睡衣堆在肚子上,褲腿也都蹭到了小腿上邊,元明睡得四仰八叉,手裡還抓著蒲扇。

一一還是和平常一樣趴在他旁邊,每天只要元明睡了一一就會睡,無論早晚,岳寒松一直覺得這事挺有意思的,今天也是,一一也已經睡熟了,肚皮輕輕起伏著。

岳寒松去把剛才餵兔子打開的門又重換上,插好門栓,簡單洗了澡後才進屋,把屋裡的窗簾拉上了。

外頭天還沒徹底黑下來,屋裡隱隱約約能看清楚,岳寒松把蒲扇從元明手裡拿了出來,元明動了動手,很快又抓住了岳寒松的衣服,岳寒松沒把他拉開,湊過去把他的衣服褲子整理好,讓他睡得舒服些,然後自己才躺下,拿著蒲扇給他扇風。

五月中旬的晚上風還是很涼快的,元明抓著岳寒松的衣角,翻了個身衝著他,仍然睡得很沉,睡衣被他的動作扯上去一些,露出半截腰,岳寒松嘆了口氣,放下蒲扇把薄被子給他蓋在肚子上。

屋裡越來越暗,天徹底黑了,但是岳寒松還是看得清元明的臉,元明睡覺喜歡皺眉,岳寒松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把他皺著的眉頭撫平了,他收回手時忽然發現,元明好像比冬天的時候長大了。

岳寒松也說不上來那裡不一樣,總之就是覺得元明的模樣變了點,臉上的肉好像少了,眼睛上的雙眼皮也更明顯了。

看了不知道多久,岳寒松忽然又伸手,摸了摸元明的眼睛,然後是鼻子,還有側臉,許是覺得癢,睡夢裡的元明躲了一下。

這一下好像嚇到了岳寒松,他猛地收回了手,繼而覺得手心火燒了一般發燙起來。

第19章

收麥子是最累人的,年年都有人中暑,元明抱著茶壺從田埂上冒出頭的時候,岳寒松正背著一個人往田邊走,元明嚇了一跳,以為岳寒松怎麼了。

岳寒松剛把人放下,元明就跑過來了,茶水潑了一手,把一個碗塞給岳寒松,拎起茶壺給他倒水。

「不是說了讓你別來嗎,容易熱著。」岳寒松喝了一碗水才說話,嗓子有點啞了都。

元明又給他倒了一碗,這是上午元明就沏好了的花茶,瀝出一大壺茶水晾了好久才涼了,趕緊給岳寒松送來,估摸著他帶來的水早就喝完了。

岳寒松喝了半碗,把碗遞到元明嘴邊,「喝了去樹底下歇會,涼快了快點回家,看你臉紅的。」

家裡的兔子出門前沒喂,元明其實還想在田裡多待會兒,但怕兔子餓死了,把水壺給岳寒松留下,戴上岳寒松給他的斗笠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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