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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作者:魏香音/罪化

文案:

这是一本类似于自传的小说,写的是我的前半生,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夸张,但是至少能向某些人证实一下我现在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扬羽,凤蝶的意思。在写完这部书的时候,我本人也如同羽化一般获得了新生,和故事的悲剧主人公不同,我没有选择那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感谢上天让我在一开始选择生死的时候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它让我活着看见了爱人的忏悔和爱情的复得。

虽然我依旧选择了欺骗他,让他以为我已经死去。可暂时的离去也让我更清晰地见到了重新见面的那天

而我相信,那一天,已经到来。

拨开附在额前的黑色短发,青年抬起头,眼前这座漂亮的宝蓝色高楼就是今后要工作的地方了。

他叫丁翔,今年23,s市某大学应届毕业生。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实习的日子,和其它毕业生一样,几天前他就将从学校到单位的路来来回回熟悉了个透,但还是觉得不踏实,特意挤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车匆匆赶了一个大早。

八点十分,离上班的九点还有些富裕,这才记起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吃早餐,胃已经隐隐痛了起来。连忙四下张望着有没有早餐出售。

不愧是s市的中心地带,虽然走过了几家永和豆浆、九百碗老汤面和肯德基,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家排挡或者小店,看看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丁翔的心中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不吃早饭是不行的,可是要让他在九百碗这样的地方吃一顿早餐——实在是一件心痛的事情。毕竟像他这样一个大男孩,在那里可不是几块钱就能够喂得饱的。相比之下,街边两块钱一大个的熏肉卷饼明显实惠多了。十块钱……是他一天的饭费啊。

下意识地将右手插到口袋里,握住一把售票员找回的零票,舍不得,舍不得。咬咬牙正想着省去这一顿的时候,耳边获救般地传来了流动早餐车的叫卖声。

要了两个五毛钱的油炸粽子,看看手表指针已经接近三十,于是又要了一杯豆浆润喉,丁翔揣着两块钱的早饭急急忙忙地回头向着单位跑去。

提前十分钟到,是第一次见面的礼仪吧。

李梓封今天破天荒来得这么早。

黑色雪弗莱silverrado歪歪斜斜地开上靠近总局一边的人行道,蛮横地停了下来。接着车门一甩,酒气就和李梓封一起从车上“滑”

了下来。

根本就是宿醉未归。

揉揉轻微胀痛的太阳穴,想从口袋中取烟抽,却同时带出十来张名片来。似乎是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俯身拾起来才发现打头的那张便是昨天晚上酒会的东家。

君麟阁,这个在外地颇有些名气的娱乐巨擎,今年在s城建造了第一座酒店,发展关系的头一步就算计到了他李梓封的头上。

哼哼,算他们有眼识,他李梓封是什么人?跨国集团李氏总裁幺子,z省乃至全国当红的节目主持人。就算是s市的领导也要让他三分。

出三十万请他主持一场酒会。

要不是他主持的娱乐节目也需要邀请嘉宾出场,知道这个价,他才不会认为给个三十万人民币出场费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呢。目前国内三流艺人上节目的价不上千,二线艺人不上万,一流艺人不上十万是业内约定俗成的事。而李梓封所在的省台势力可比tv,想要出名的艺人更是不计报酬。而相比之下,出三十万邀请李梓封主持一个其实并不需要主持人的酒会,明显就是一种变相的贿赂和讨好了。

看了眼英汉双语烫金熏香精致卡片上的那个名字,梓封冷冷地笑了一声,随手将他们统统扔进了身边的垃圾箱。

第一张就这么无趣,其它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

头还有些微微的疼痛,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昨晚有没有不负责任地向别人许诺过什么,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今天下午还有一期常态节目要录,还是赶紧去台里补个眠吧。

架上墨镜,高瘦的身材微微折拢,带着明显的倦意,李梓封向着总台宝蓝色的大楼走去,脚下还有些止不住的发虚。

在传达室办好入台手续,走进大楼的时候,两只粽子已经被解决了,丁翔手里还剩下那杯豆浆,舍不得没喝完就丢。还好人力资源部在六楼,趁坐电梯的时候可以大口喝掉。

这样想着,丁翔揭开了封口的塑料薄膜,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中。

他本应该就这样喝完他的豆浆,然后擦擦嘴巴,去等候人力资源部的李老师,她会带他去下面的栏目办公室,然后平稳顺利地开始他的工作长征。

但命运的丝线却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结,纠缠住了。

和那个在电梯关闭的最后一秒钟跌跌撞撞冲进来的男人。

李梓封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醉了,而且醉得自己不能自制。顾及面子没有接受保全人员的搀扶,他一个人歪歪斜斜地向着电梯走去,朦胧醉眼中看见梯门就要合拢,心中一急,便把它当作了一种孩子气的比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全然没有看到门后那个瘦小的身影。

结果自然是撞上了,来不及喝完的豆浆泼了俩人一身。

狭小的电梯间里,豆浆的清香弥漫开来,带着尴尬的气氛,一方糊里糊涂的愤怒和另一方难以掩饰的慌乱。

褐色粗灯芯绒的外套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豆浆,丁翔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这可是他为了来实习特地买的衣服呀。心痛,心痛,心痛之余还有一丝茫然,这一下应该怎么办?待会去见李老师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第一天来报道,本来已经绷得够紧了的神经现在更是紧张到了几乎要断掉了的地步,好不缓解的胃痛又重了起来。

“丁翔,镇定……镇定下来……好好想想……”

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却不容他喘息般抓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

这个家伙竟然用豆浆泼他!

李梓封的脑中只剩下这句话,一遍又一遍,他愤怒地看着自己高档深紫色条纹西服上留下的大片白色液体,头痛和疲累的感觉同时涌上触动了他的逆鳞,不假思索地,他一把抓起面前那个依旧紧紧握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塑料杯的人,狠狠地将他摁在电梯壁上。

那只是几秒钟之内发生的事,快得丁翔无从反应,他被推挤到了墙壁上,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有这种怪力,真是让他始料未及。(其实是发酒疯的样子啊)还没有等他开始挣扎,那人的膝盖就硬生生地撞到了他的小腹上,依旧是让人吃惊的怪力,痛得丁翔哀叫一身蜷缩起来。眼中也不由控制地溢出了朦胧的水雾。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的动作却暂时停止了。

李梓封发现自己醉得离谱。

白皙的颈项,黑色短发透着营养不良的淡褐,消瘦的身形,醉眼朦胧之下清秀的面容——该不会是个女人吧?我打了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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