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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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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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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云停先笑了,用力掐了掐他的腮帮子,没忍住咬了一口脸颊肉,道:“言不由衷。”

6云停说他言不由衷,却还是没有和江于青一道去茶社。

茶社在城东朱雀街,地段好,两层高,将下马车已经闻着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茶香。楚言定的申时一刻,江于青申时便到了,来的还有陈玉笙,阮家五郎阮浔。

几人在茶社门口寒暄了一阵,才笑盈盈地走入了茶社。这家茶社叫“望春楼”

,掌柜一见几人非富即贵,当即迎了上来。虽是申时,茶社中茶客不少,墙上悬挂着几幅字画,竟无一不是精品,很有几分风雅。

楚言早就定过雅间,掌柜亲自将他们引去了雅间,着茶博士和侍女精心伺候。

江于青因着早年生活,对于品茶并不讲究,可在6云停身边三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茶道也略知一二,陈玉笙和阮浔说起茶中种种,也能搭上几句。江于青对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他自考上秀才之后,跟着张夫子、6云停出入过诗会雅集,也在诗会上冒过尖儿。

不多时,楚言便来了,他道:“诸位哥哥恕罪,来迟了。”

陈玉笙笑道:“你来得正好,”

他指了指茶博士将将斟上的茶,说,“品品,今年的新茶。”

楚言撩袍子坐定,拿手挥着嗅了嗅,笑道:“明前龙井。”

陈玉笙哈哈大笑,“怎么样,我就说他不用尝就能知道。”

楚言年纪小,不过十三四岁,言行举止间已有几分矜贵姿态,道:“我家庄子里前些日子正好将今年炒制好的新茶送了过来。”

茶社里有侍女隔着竹帘闲拨琵琶,几人相对而坐,闲适散漫地谈着近些时日的朝中新政,江洲城中的趣事。他们今日除了饮茶,更是为赏画而来,坐了一会儿,就一起前去寻那黎和尚的真迹了。

江于青喜爱张鹤的诗,对黎和尚的画只是有所耳闻,从未见过,机会难得,自是兴致勃勃。

“以绢作底,倒是前朝风格,”

阮浔不懂画,问陈玉笙,“玉哥,这真是黎和尚的画?”

陈玉笙出自临舟陈氏,高门大族,家学渊源,闻言道:“我幼时曾随祖父在京师韩王寿宴上见过一副黎和尚的画,黎和尚以画花鸟闻名,这副画的却是湘妃竹,倒是少见。”

楚言道:“黎和尚俗名黎真,他出家前,是定王世子,定王王妃就出自楚州连阳白氏。连阳盛产湘妃竹,黎真少时曾在外祖家中住过数年,他画湘妃竹,倒也不奇怪。”

正说着,他见江于青盯着那卷画看,问道,“于青,怎么了?”

江于青若有所思:“你们看,这是不是鹅溪绢?”

“前朝肃宗肃宗擅画,犹爱鹅溪绢,在肃宗时鹅溪绢更是作为贡品,寻常百姓用不得。肃宗年间,能得肃宗赏赐,又有这般鬼斧神工画技的,只有定王世子黎真了。”

江于青道:“先生曾说黎和尚之画,不拘成法,逸气横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阮浔恍然,道:“这还真是黎和尚真迹?”

楚言道:“是,我昨夜在家中在一卷古籍上寻着了关于这副湘妃竹的记载,此画是黎和尚出家前画的最后一幅画,送予定王妃聊以慰藉思乡之苦。”

“真是可惜了,”

阮浔叹道,“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出家?这万丈红尘里,难道不值得他留恋的?”

阮浔嘀嘀咕咕道:“你们说他是不是教哪家姑娘伤了心,干脆就遁入空门了?”

陈玉笙横他一眼,说:“你当谁都如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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