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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洋不假思索地矢口否认:“没委……”
“君教官,不是凉不凉快的问题!”
严明信说罢,风度翩翩地一转身,长手长脚动作大开大合,弯腰把地上的铺盖玩意儿似的一卷,整个塞回立柜里,故意大声道,“这儿靠海这么近,睡地上可是容易得风湿啊。要不这样,咱俩一人睡一头,谁也碰不着谁。哎,有热水吗?来帮我弄弄水,我洗个澡,免得熏着你。”
君洋:“……”
他原地怔立了一会儿,被窗口的风吹了几次,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了那句话的意思。
可惜,有些事只能解释为命中注定如此,无关对错,就是轮到他了,仅此而已。
他没办法不给自己压力,没办法没心没肺地跳脱时局之外。
严明信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嘿,进来,帮我弄水。”
第53章
君洋拔开壶盖,滚烫的热水倾泻而下,腾腾的蒸汽立时从水盆里冒了上来。他打开水龙头往盆里兑进冷水,局促的空间内水声伴着回音一片嘈杂。
严明信敲了敲毛巾架,又把手伸到台面下,顺着盥洗池的底部和下水管道缓缓摸了一遍。
他起身,抬眼看着吊顶:“看过吗?”
“没看。”
君洋道,“有就有吧。”
“说什么鬼话?”
严明信小声嘀咕,踮起脚尖用手指挨个向上托吊顶的铝扣板,没现有松动的痕迹,这才洗了洗手,“要连这儿都安,那还是人吗?”
君洋的手机被整个替换,又随身携带着,二人在校园里主动暴露目标时话说得不少,但始终没说什么要紧的。
现下他刻意将:“我听说是严舰长送来了福利院的合影,国安部才现照片动过手脚。是你告诉他的么?那天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会记得?”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说,又看了好长时间,我才记住了那张照片。”
严明信一手撑着盥洗台,把墙上镜子的边缘和钉孔也检查了一遍,“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会从枯桃舰调到岸上,原来是因为这个。你现在跟小时候长得完全两个样儿,也真难为他们能找得到你。”
他再次回头审视了一圈卫生间,感觉这一览无余的房间应该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了,才放下心来,神神秘秘地说:“看那照片,谁能想得到小伙子二十年后长这么帅。”
君洋听了没吭声,屈指弹了他一串水花。
“是山海关的大米把你养得这么好的,他们一张嘴就想过来截胡?哪有这么好的事?”
严明信道,“我听说d区和周围的几个岛一直担心自己家哪天被海浪一冲,直戳到大6架底下去,几十年前就疯狂推崇理科,恨不得全民钻研理工,希望能培养出个扭转乾坤的天才来。结果天才没见出一个,骗人的套路倒玩得挺活泛,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等照片甩他们脸上,看他们怎么丢人。”
“现在还不是公布照片底版的时候,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们想用故意露短引正面交锋,逼我出面呢?万一我……”
君洋犹豫地说,“真的是……”
一计虽破,只怕还有后招,如果不把暗中的眼睛连根拔除,彻底扫清内鬼,他们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都在圈套之中而不自知,中了敌人的计中计。
“是又怎么样?”
严明信不以为意,倚着墙道,“使我们区别于其他人而成为现在的自己的根本,不应该是姓名、外貌、家庭和地位,而是思想和愿望。”
君洋:“……”
这些日子以来的常备不懈让他仿佛身处坚硬的外壳中,处处受制,失去了自己的形状,遗忘了繁重忙碌之余生而为人本该追求的美好。此刻他才恍然间记起,原来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张嘴,他才会身在此地。
严明信一开口,你也说不清他到底对在哪儿,反正是教人无法反驳,大脑里一时间车水马龙喧嚣沸腾,人来人往手持的条幅全都是他的论调。
不过——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想得一样。”
君洋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水,慢慢呼出一口郁气,“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民族和国籍不能回避……”
“对,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和我想得一样,但一定有一部分人是像我这么想的。”
严明信毫不犹豫地说,“真正的战士能够脱民族和国籍的桎梏,经得起时间的检验,为和平而战、为真理和正义而战,而不会肤浅、愚昧地为所谓‘血统’和姓氏而战,你认可吗?”
洗手间安了吊顶,灯几乎就悬在严明信的头上,照得他比这一夜、这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事物都亮。他把人情世故和道德法制用天真无畏的义气干云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了一起,带着赤诚的滚烫,烫得君洋低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最近的事折磨得他神经衰弱,睡眠又不太好了。
“古往今来,老子和儿子同室操戈的多了去了,真刀真枪对干的都有。”
严明信问,“你现在是个具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三岁小孩,难道查出来你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你就彻彻底底换个人了?”
他撞了君洋一下:“问你呢,听见没?”
“听到了。”
每句话都在君洋脑海中奔跑,呼啸而来,奔腾而去,撞在一起粉身碎骨,废墟又堆成了墙,像长城城砖的那种砌法。
剩下的继续翻山越岭,呼朋引伴,查缺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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