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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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牌子不知道值不值钱,他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这个戒指,薛琅道,“你平日出村子吗?”
大叔摇摇头,“不出的。”
若是不出村子,这戒指换不了钱,确实没用,薛琅将戒指在手中转了转,道,“你喜欢的话,串起来当个饰品也好,左右是个玩意儿。”
他将戒指搁在木板上,伸手拿了白粥,瞧着样子像是在做交易。
只是白粥喝着也有股子锅底味,他没喝两口就放下了。
山中大蛇
谢承弼足足睡了三天才醒,像是要一口气把这几日的精神都弥补回来。
薛琅已经能拄着拐杖到处走了,这几日天气正好,他喜欢在外面大叔自己用木头做的躺椅上晒太阳。
只是这里没有院子,每日都有男女老少来来往往,薛琅生的实在惹眼,村子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引的人频频回头。
谢承弼醒来以后,觉得自己从来没睡得这么饱过,他坐起来,胸腔闷痒,又重重咳嗽了两声。
“云儿。”
床上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心头不由得有些慌,“云儿?”
他掀开被子下来,走到门口就见外头树底下放着个躺椅,几尺外有几个少女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见他出来,忽然一蜂窝的散去了。
躺椅微微摇晃着,上面的人用叶子盖住脸,即便穿着粗布衣也掩不住纤长身量,腰间的牌子也跟着轻晃,上面的珠子被日头照的流光溢彩,谢承弼松了口气,走到他近前慢慢蹲下来。
薛琅并没有睡熟,依稀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的手,他下意识以为是什么山中野兽,于是猛地惊醒过来,叶子被他的动作撩到了地上,谢承弼握着他的手,略有些惊愕地望着他。
看清眼前的人后,薛琅慢慢敛了眉目间的神色,“是你,你醒了。”
谢承弼沉默片刻,“你……你之前总是这样战战兢兢吗。”
“是啊,”
薛琅瞥他一眼,“怕同僚攻讦,怕仇人刺杀,也怕自己的喉咙有一天就被人射个洞穿。”
半晌,谢承弼郑重道,“我会护你周全。”
他已打定主意,若有人要害薛琅,必定得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薛琅废了点劲儿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有些古怪,“……那真是多谢你了。”
谢承弼砸了脑袋,怕不是摔傻了吧。
到了傍晚,大叔砍柴回来,见谢承弼醒了,十分高兴。
只是谢承弼饭量大,不跟薛琅似的,大叔到了夜里难免发愁,毕竟家中粮食不多。
即便被救的是自己,薛琅仍旧无法理解,这大叔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了,唯一的儿子也在三岁时夭折了,明明自己过得不如意,却还愿意那过冬的粮食都掏出来养两个闲人。
他都这样想,更别说谢承弼了。
他虽伤的重,却也有一身本事,能自由走动后就跟着大叔上山打猎,回回都满载而归,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薛琅竟也觉得别有滋味。
他这边无忧无虑,急的另有其人。
薛琅不见了。
闻景晔知道这个消息时当即摔了盏昂贵的酒杯。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
他命人去找,只要是还能喘气的都派出去找,不分昼夜,也不给人休息的时间,寸土寸地的搜捕,若是还找不着,恐怕要掘地三分去寻了。
但如此四五日后仍旧一无所获。这番劳心费力的动作自然引起了百官注意,他们一番打听才知道是丢了个朝廷命官。
猎场都是由专门的人精心布置检查过的,出事的可能很小,眼下薛琅失踪,若非自己离开,就只有可能是被困在了猎场,至于是迷了路还是被野兽叼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些天,恐怕不是前者。
到了夜里,宫人拿着火把寻人,一个个远远喊着,“薛大人,薛大人。”
有两个宫人找的累了,凑在一起开小差,“这都第几日了。”
“是啊,就这么个找法,什么时候是个头。”
“依我看,薛大人又不是傻子,恐怕是自己有个什么由头先走了吧。”
“薛大人失踪后,陛下雷霆大怒,斩杀了许多布置猎场的人,真是无妄之灾。”
“陛下与薛大人关系当真如此亲密?我听贴身伺候圣驾的人说,陛下是亲自去找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都快要疯魔了。”
“议论圣上,你们好大的胆子。”
二人一惊,看清身后人后当即哆嗦着跪倒在地,“曲公公,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曲嘉文手中也拿着个火把,他跟着闻景晔同样几日没有休息,如今又困又累,他摆摆手,只罚了俸禄,也算小惩大诫。
又找了一夜无果,闻景晔回到帐中,他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青黑,面色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用手支着脑袋,曲嘉文见他衣摆上全是泥土,就让人拿了件新的来,“陛下,奴才伺候你更衣吧。”
闻景晔没有反应,片刻后他直起身体,忽然抬头望着曲嘉文,“你说,他会去哪。”
曲嘉文心中一震,他竟从这个年轻帝王的眼睛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慌。
“薛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这样的话语闻景晔已听了多回,他的肩膀又慢慢落了下去,整个人沉在阴影里,像是有什么将他拽入了深不见底的地狱中。
当日在水池边,曲嘉文便认定了闻景晔,如今见他这副模样,一面心疼,一面又有些惊疑不定——他原以为陛下当薛琅是个玩物,兴许有那么几日是喜欢的,但日子一久,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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