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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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
晏九云把脸一扬,分明又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热忱的少年人,那罗延撇嘴一笑,有心激他:
“是吗?到时你别背后捅刀子就好了,毕竟你耳根子软,被人一……”
“那罗延!”
晏清源一声低喝,那罗延立马识相闭嘴,知道这是要给小晏留情面,却还是剜了小晏一眼,完了,觉得这一眼太重,又递了记不见外的。
晏九云又羞又愧,不知怎么接话,晏清源已经笑吟吟说道:
“你不来,我本要去你家里一趟拜别老夫人的,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过去了,代我跟你母亲说一声罢。”
得了这两句,晏九云心底一阵雀跃,感激地盯着晏清源直点头,晏清源走下阶来,把他肩头不知几时飘的一枚残叶拂去,鼓励道:
“你在禁军好好锻炼,日后前线有机会了,我还带你出去。”
且不管这个前景有多远,晏九云一听,简直要跳起来,心头已经插满了得胜的小旗子,强压着那份激动兴奋,眉头一扬,用力点了点头,这副孩子情态,看得晏清源哑然失笑,点头示意他可以去了,目送片刻,拾阶而上,吩咐那罗延道:
“我不在,他你也得盯着,要是脑子发昏,敢无端添乱子,”
说着似乎犹豫了一下,叹口气,“先让段将军把他关起来吧。”
那罗延只觉心里一沉,正在思索时,晏清源已经提步进了府门,霞光铺在他鹤氅上,忽然就好似个神仙中人,略一恍惚,人已经转个弯,不见了,慌的他赶紧一路小跑,跳进门来。
东柏堂一下就落入洋洋洒洒的火烧云中,又冷又干的风,还在劲劲直吹。直到夜深人静,案头,新剪的两枝黄菊,被时令催发出一阵阵清幽,伴着它的主人,在此间度过了启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88章破阵子(15)
出了邺城,往西北方向走,越显天地肃杀,生气凝绝,晏清源先不坐马车,而是同归菀一人一骑,上马前,一笑问她:
“跟的上我吗?”
归菀戴着个突骑帽,一头秀发全窝里面去了,绒绒的簇锋只拥出了张晶莹秀致的小脸,脚底下踩着马靴,远远一目,雌雄莫辨,倒也像个鲜卑少年了。
第一次这样彻头彻尾异族装扮,她只是起先觉得有些别扭,等往落地镜里一照,只觉爽利轻便,比她百褶裙帛巾的一套自是两种风情。
此刻,把小脸一抬,冲晏清源绽出个不服输的笑来:“我跟的上世子!”
说罢脑中闪过李文姜那一抹飒爽英姿,也不知她是否就留在了东柏堂,无暇他顾,见晏清源回她一记赞许的眼神,马头一掉,扯紧缰绳就此轻快绝尘地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归菀果然跟的很紧,晏清源却也有心等了两步,偶一回首,归菀的身畔就是那一队精骑,一行人浩浩荡荡顺清漳河古道疾驰而过,迎面的是金灿灿朝阳,背后的是狭长长投影,头顶微云淡薄,地上行人匆碌,天地倏地又变大了,而人渺如蝼蚁。
归菀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晏清源,和全副重甲的扈从不同,他依旧身着袍衫,如若不是那袭玄色大氅随风飘举似战旗,他也依旧还是邺城那个潇洒不群的风流卿士。
趁着日头正好,不停不歇,一气奔到涉县县驿,才略作休整,刘响带人去后院喂马,众扈从有条不紊各自去忙络。归菀下马时,两手早冻得麻木,掐一下,扭一下都觉不到疼,一着地,她便直搓手跺脚,不住地朝手心哈气。
纵使日光打在身上,马背上的风,还是刀子割脸,可身子却被马颠簸的烘出一脊背的细汗,归菀只觉四肢百骸是一热,手脚却是一凉,整个人冰火交替间,简直受罪没法说。
晏清源走过来,捏弄着马鞭似笑非笑看她:“怎么样,还受得住吗?陆姑娘?”
行这将将百里路,于他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归菀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那张无论经什么样日晒雨淋的脸,都也还是白净俊秀如常,心底纳罕,一时也恨上天为何这般眷顾此人,舔舔发干的唇,摇了摇头:
“我没事。”
“别舔,”
晏清源看她动作,伸手点了点,“天干物燥,你越舔回头嘴唇裂的越快,到时肿起来就不美了,涂些口脂罢。”
说罢偏头一打量,忍笑拉着人进了驿站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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