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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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扬将一只手臂倒背到头后,头枕着左手。
Lin:是心疼?还是想我了?
RedFish:……都有。
RedFish:对了,你把纹身给我拍一张照片,我想做手机屏保。
他起了逗她的心思。
Lin:要上面,还是下面?
RedFish:……流氓。
Lin:?
RedFish:不要了。
林亦扬笑着翻身起来,找壁灯,揿亮。
他对比对着右臂,拍了张,刚要发送,看到她又问了一句。
RedFish:对了,比赛的时间表下来了。我一会儿发你一张截图,你看看能不能赶上,我研究了半天,小组赛你可能赶不上了。祈祷,我能杀入四分之一决赛,在周六。
RedFish:周六,你应该会空了。
RedFish:0。0人呢。
殷果很想他能看一场比赛,尤其这是她第一次职业赛,意义不同。
他读得出来。
从早上他就为了这个心绪不宁。那些过去像是陈年的茶叶,早晒干了,封存了,眼下却像被人倒入玻璃杯,浇上滚烫的水,把那些点滴过往都渐渐泡开了……
林亦扬摸着黑,在架子上找了一根新买的球杆,捡了最近的球桌。
光源远远的,照到球桌这里,球在桌上,一面有色彩,一面是是黑色阴影……他想瞄准,可瞄了半天都没有击出一杆。
耳边,
有人在说,老六,你服个软,是你错就认错。
有人在说,六哥,求你了。
有人砸了茶杯,茶水全泼到了地上,劣质的水泥地,水都的被吸干了。
留下了一地湿漉漉的茶叶。
……
那年,他也是穿着牛仔裤的少年,只是不是这么好的牌子,是从江杨衣柜里的淘出来的;也是运动鞋,不过只有一双,一双穿一年,脏了刷干净,趿拉着拖鞋去上学;那年他哪里知道什么是SaintLaurent,只知道街道叫Street,还总拼错,英语烂得连升学都有困难。
那年,他在东新城的那间房间门口,发了个誓:不会再回来这个门,也绝不再进赛场。
这一句话,没人听到,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践行了十几年。
可谁都不知道,他那天出门,蹲在东新城门外就哭了。
林亦扬的视线落在想要击落的那个黑球上,缓缓地抽动球杆,重重一击。黑球飞一般撞到底袋边缘,意外地,没有进。
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它停在了袋口边缘。
***
殷果看他不回了,猜想,又是球室的信号不好。
她托着下巴,在台灯旁,耐心等着。十几分钟后,跳出来了一句话。
Lin:练球去了。
小果:怎么忽然想练球了?
Lin:试试新杆子。
小果:你们球室杆子不错,一看就是老板懂行。
Lin:小果儿。
他突然叫她。
殷果瞅着那三个字,莫名亲昵,能想象到他叫自己的神态和语气。她眼睛里全是笑,掩不住,被台灯照得亮晶晶的。
小果:嗯。
Lin:以后我要犯错了,给我个改正的机会,行吗?
Lin:不是说出轨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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