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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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昭媛生辰宴设在秋水阁,离她所居的兰若宫不远。
傍晚沈凝酥只带了叶岚一人赴宴,人还未至阁前,便远远地听到丝竹管弦、言笑晏晏之声传来,好不热闹。
就连庭前檐下的宫灯也是悉心装点过的,换上了希昭媛一贯最中意的石青色。
待沈凝酥由庭院中的石桥上经过时细细一瞧,只见灯笼上还镌着云卷云舒的模样,甚是清雅。
于是不免在心中猜测这希昭媛原本只是乳娘之女,家贫如洗自不必说,不想品味却不俗。
“这位妹妹在此呆作甚,宫宴快要开始了,往里请吧!”
沈凝酥闻声回头看,只见一美人由六七个丫鬟婆子簇拥着站在那儿。
她皮肤白里透红、光洁无瑕,笑起来脸颊上有深深的小梨涡,眼睛随着笑意弯如新月,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一身青色齐胸襦裙,髻绾得端庄大气,却只简单簪了玉蝴蝶簪子一支,说不出的典雅柔和。
“妾身参见希昭媛。”
沈凝酥福身行礼,将目光从女子微凸的小腹上收回到自己足尖。
那希昭媛不说话也罢,一开口语气便甜得令人如沐春风“妹妹快请起,何必多礼。”
梵昭本就是陪希昭媛一块儿从兰若宫过来的,只因下了銮仗他又交代了侍卫长几句小心当值,才进来得晚了些。
他刚跨进宫门,看见的便是沈凝酥颔行礼的场景——几日不见,只觉她如今衣着愈素净,行事也愈谨慎知礼,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小桥流水的情韵虽极美,只是临水湿寒,且你怀着身孕,都进去吧!”
——话语里虽然都是对祝桃雨的关心,梵昭目光却是先看向了沈凝酥。
这一幕被祝桃雨巧妙地捕捉到,她的内心开始泛酸,虽说因着有孕平日里不太出宫,可这三宫六院生的事儿,岂有她不清楚的?
心想难怪有人已迫不及待冒着假传懿旨的风险也要让沈凝酥毁容,如今一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便可知若日后放她壮大了,则是个难缠的对手。
落了坐,沈凝酥不免偷偷打量屋内众人,那方宝林如她所料未到场,除此之外宫中嫔妃皆已到齐,个个是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模样。
尤其是那璃昭仪,一身绯红金丝线芍药花裙,珠钗华贵相得益彰,倒比希昭媛瞩目得多,就连站在她身侧伺候的花穗,也是裙钗闪耀万分酌目。
太后刚到宴席便正式开始了,伶人歌舞换了一支又一支,推杯交盏间沈凝酥眉眼间已染上些许醉意,高座上的男子时不时朝她这边看来,平静的眸子却令人窥探不出他心底的担忧。
“司乐司新编的舞不错,这些伶人跳得也十分好,尤其是额间抹红那丫头。”
太后一声赞赏,令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正翩然起舞的女子身上。
“回太后,这些都是不久前京西钱府送进宫的舞姬。”
陈尚仪恭敬地回复道。
“这件事朕有印象,听闻是钱家四公子年前去南诏寻来的,个个身轻如燕骨软如水,舞技甚佳,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提起这钱四子倒是令哀家想起一桩事,前不久众官妇进宫与哀家叙旧,钱家老太太还提起过他,为了他续弦的事,可着实忧心。”
一向沉默的洛妃此时倒是接了太后之话“臣妾尚在闺阁时便听闻这钱家四公子因思念亡妻而多年未娶,不想过了这许久,依旧如此。”
“他的原配本只是江南船舫上一舞姬,只因凑巧在钱四子下江南游玩时献了舞,被其看上带回京中,那年钱四子与钱家老太太胡搅蛮缠了好一阵,方如愿以偿娶了那女子做正房夫人。”
太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只可惜那女子是个福薄的,没几年竟病故了。”
洛妃亦是点头称是,随后道“过去只知这钱四公子极喜善舞之女,如今听太后娘娘这般说,才晓得这其中缘由。”
在座众人谁人不知那璃昭仪过往身世,因此皆暗自观察着她的神色。
沈凝酥亦是不例外,左手撑着下巴醉眼朦胧地观看着轻歌曼舞之景,余光却偷偷往璃昭仪的方向瞟。
只见她仿若充耳不闻地夹菜吃酒着,脸庞上却难掩那三两分嗔怒。
“若是哀家此时擅指一桩婚事,不知皇帝应允与否?”
梵昭挑眉,上一秒还在看戏吃酒的他不想问题如此快便朝自己抛来,只好将酒杯又放回到桌上,恭敬道“全听皇额娘吩咐。”
“这京西静安王钱家四子偏喜舞姬,前些日子钱家老太太又求哀家替她这不孝儿孙物色孙媳妇,哀家思来想去总没眉目,如今却忽觉眼前真真有良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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