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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抖得像个筛子:“临江、临江池走水了,太子妃还在里面。”
景玉危想站起来,似起得太猛,半弯着的腿摇晃两下支撑不住又跌坐回去。
折柳大惊着上前:“殿下稍安,下官这就安排人抓紧灭火,势必将太子妃全须全尾带出来。”
人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东宫里,麻烦大了。
一摇一晃反倒让景玉危冷静了,接着察觉出不对来,临江池三面环水,本身是个泡温泉的汤池,外墙用黑石块堆砌而成,杜绝明火,池内也是用白玉块修成,想走水得用火油浇灌助燃,谁敢明目张胆的在东宫做这事?
再看着眼前跪着的内侍,景玉危阴测测道:“谁让你来报的?”
凭白当了靶子的内侍茫然道:“就、就听竹苑来的消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慌慌张张要闯进来,被拦下来抓着我说的。”
折柳不假思索:“江开。”
折柳偷摸看景玉危,这摆明是郁云引他过去的花招,也就是冠云殿内侍不明就里被使唤了,不知他家殿下如何想的。
“去临江池。”
景玉危道。
折柳见他看都不看桌子上的白绫,以为嫌弃去过大王子府染脏了,想去软榻边的置物架盒里取条的。
“走。”
景玉危言简意赅,这意思是不要了。
折柳心生怪异,对上他那双压迫感渐强的黑眸,心里话通通憋回去,推着他去临江池。
路过跪在地上的内侍时,景玉危不带一丝感情冰冷道:“下去领二十大板。”
出了冠云殿,走过一条种满四季常青的树花曲折小道,到尽头便能看见银灰石柱与略掉色的红色牌匾,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临江池三字。
景玉危不去计较所谓的走水谎言,让折柳将他送到门口便自己推着轮椅往里走。
池内常年活水流动,生出雾气腾腾,蜡烛点的不多,显得里面灰蒙蒙的,暖黄与灰白混交成片,不好看清哪里有人,清脆的流水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扰得人没法听清池内动静。
郁云有心躲着,景玉危一时真不好抓到人。
雾气经久不散,沉香味道随着飘动的白雾缭绕在景玉危身侧,仿佛寻到了同类。
景玉危鼻息微动,方才进来时池内清淡得很,他转动轮椅往放置香薰炉的地方挪去。
并没有人,旁边两步远的梨木雕花屏风上倒是搭着几件月白色的衣衫,身后有细微水声响动,景玉危转过了身。
郁云胳膊交叠搭在池边,下巴抵在上面,黑被雾气润湿了,顺着微红的脸颊披散在肩头,有几缕不太听话的落在形状精致的锁骨上,无端多了无边风情。
两人离得很近,雾气朦胧隔断,仿佛很远。
成亲近五日,景玉危终于看见这位据说能给他带来延绵益寿的冲喜小少爷,人长得确实美,难怪景昭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脸,与以往见过的花瓶不同,郁云眼里有东西,纷繁错杂。
这使得景玉危看向他时不单多留意美色,还得花点精力藏下心思。
“殿下担心我吗?”
郁云问,在水里泡了有会儿,嗓音比往日更软。
景玉危盯着他,眸子无光,似真瞎了:“孤不是来和你调。情的。”
“那殿下来做什么?”
郁云换了个姿势,半侧过身单手撑脸,温水在他身前起起伏伏,隐约可见两朵红梅暗藏其中,那水波流动的不快,遮挡的很讨厌,很想让人动手将其拨开,窥见红梅真容。
景玉危冷不丁别开脸,语调不自然:“别装傻。”
瞧着那似被血侵染半边的白玉耳朵,郁云低笑:“我当殿下对我所作所为不为所动呢。”
景玉危对这等有歧义的话素来不回答。
“殿下落在大王子府的那瓶东西有点意思。”
郁云逗弄够了人,敞开天窗说亮话,“服用后能让人呈现出病入膏肓之态,哪怕神医在侧,也不好说此人此状是真还是假。我真想见见为殿下配药的这位高人。”
景玉危掐头去尾,只问:“条件。”
郁云也不是非要他回答,毕竟问之前猜到了结果:“让我自由出入东宫。”
“不可能。”
景玉危想也没想拒绝了。
东宫一兵一卒都是他和折柳亲自磨出来的,为的是保全自己几分安危,他被监视太久了,再不想办法自救,迟早再任人摆布。
那瓶药远不值得景玉危舍弃多年心血,如若郁云执意如此,谈话只能到底为止。
“殿下可能误解我了。我的自由出入是指从听竹苑到大门,不是要游逛东宫。我知道殿下防着我,也没提让殿下陪我睡的过分要求。可这东西要落在旁人手里,殿下想过要花多少东西换吗?”
景玉危先是羞得想杀人后是遭到威胁想杀人,一上一下,尝到了郁云藏在华丽外表下的狡猾。
“殿下,我是真的喜欢你。”
景玉危耳根子烧红了,又羞又恼:“你能不能知点羞?”
恼完了又板着脸冷冰冰的:“不能自由出入。”
东宫建立之初为彰显景江陵疼爱太子之心,规模仅次于王庭,这里除了冠云殿、听竹苑,还有多个偏殿及分院,布设相似,生人进来仿佛小溪入大海般进迷宫,稍有不慎绕晕在里面。神秘远不止体现在这点上。
以郁云的狡猾程度,景玉危想让他自由出入几日,怕是能将东宫地图勾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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