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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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把话说到这里,朝中很多有老资历的大臣便已经明白他的这话是何意思了。
赵大人所说的这些症状,尤其是面色惨白与不得闻荤腥之物这两条,和当初宣和帝段蕴所患的顽疾简直一模一样。再加之那病无人可医,便更是与当年那夺人性命的恶魔没了区别。
段蕴虽然自己没患过这病,然而她却是亲眼见到这恶魔是如何夺去显祐太子伯伯和皇太孙弟弟性命的。因而当赵延武说完这段话,文德殿上又响起一片嗡嗡议论之声的时候,段蕴也便十分确定了镇国将军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赵爱卿能否再说得细致一些,譬如那患病之人已卧床多久,如今是否还能够进食,大夫诊断结果为何种?”
“具体情况都写在这封书信里了。”
赵延武上前一步,将书信递给何弃疗,“请陛下过目。”
东西已经摆在了面前也不能不看,段蕴料定这事情一深究起来,诚然是万分复杂的,因而她一见那封书信便颇有几分头痛。
以往这类事情她基本仰仗安正则,自己作为幼帝只当个甩手掌柜。而今日镇国将军并没有将事情提前说与首辅,而是直接在朝堂上提了出来。
段蕴撑着脑袋暗想,大概是前些日子自己与安正则使小性子说什么要亲政,动静闹得大了些,让朝中这群老狐狸听了去,所以现在一堆事都直接在早朝上启奏。
她翻开那纸书信,是镇国将军的副将写给他的,这副将做事还十分认真,按照时间顺序将这事情的细枝末节都写了出来,甚至于连那患者每日所进食物都罗列得一清二楚。
段蕴仔细将这份东西研究了一遍,内心便已有十成十的笃定,说的是显祐太子当年的病症无疑。
她便戳破赵延武话里的意思,奇道,“这症状与朕当年……几乎完全一样!”
“末将也是这么看的!”
赵大人说话掷地有声,“因为这个病,显祐太子薨逝,陛下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陛下前两日突然晕倒,听杜太医的意思,似乎仍然与当初的重病有所关联。末将以为此事关系重大,定是要彻查。”
“生老病死,不过便是人生的阴晴圆缺,天气而已。”
段蕴一边扯上些高深大道理,一边想着要怎样先把这个棘手问题抛给安正则,“朕的父亲出生时便先天身体羸弱,遭病魔侵扰也较寻常人更容易些,赵将军说要彻查,从何查起呢?”
“陛下,”
赵延武上前一步,语气更严肃了几分,“那患病之人曾是高索国君主的宠妃,自从得了此病,形容日渐憔悴凄惨,因而这位娘娘终日忧心,高索国的都城甚至贴满了为皇妃求医的告示,所以那位副将才凑巧知晓了这件事。”
“赵将军的意思,是说此疾与先天无关?”
“那位娘娘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还说自己这病是某一日突发,此前还无征兆,总之是来得十分蹊跷。”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感叹之声,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末将觉得当年显祐太子薨逝的事情委实太不寻常,其中说不定另有隐情。甚至……甚至太子是被人陷害的也说不定。”
众大臣更是抑制不住地想要交头接耳,陈太师代表文武百官出列,先给段蕴施了一礼而后才郑重地转身对赵延武道,“赵将军,此事的来源是否可信?单单仅凭高索国一位女子的说辞,就要将数年前的大事重新定义,是否有些草率了?”
☆、第74章若内举不避亲
赵延武没理他,仍是殷切地望着段蕴道,“陛下,末将以为这件事情不可以简单视之,毕竟事关重大。”
“老夫上了年纪,很多事情已经想不通了。”
陈太师精神矍铄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糊涂样子,“赵将军能否解释一二,如何断定高索国那宫妃所说是事实?”
镇国将军只得转过头来和他争辩了一句,“末将并没有说那宫妃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希望能将显祐太子当年的事情彻查,以免一些真相就此尘封。”
“赵将军嘴上说得容易,要彻查,如何去查?将军大人难道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理接二连三发生各种事情,陛下去行宫祭祀期间花草衰败的案子还没有解决,甚至到如今已成为了悬案。另外西林河的疏浚工作还在进行,圣武功德碑的建造也需要多费心,还有兴善大街,近来治安愈发不济,发生了多起盗窃事件……种种不寻常的事情赶在一处,如今还要朝廷大费周章彻查多年前的案子,赵将军这是想让大理的江山出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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