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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氣得說不出話,轉身出門玩雪去了,剛捏了兩個雪球,崔姨從屋裡喊他:「老闆說不讓你受涼,快進來。」
「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元明終於怒了,特別沒好氣地在雪地里喊,「他又不在,我想幹嘛就幹嘛。」
「這麼有能耐啊。」岳寒松忽然從前院冒了出來,落了一身雪,皺著眉頭看著一雪的元明,臉色不怎麼好看。
江從一跟在後面,幸災樂禍地沖元明眨了眨眼,元明來氣了,抓起一把雪扔江從一,岳寒松一看見他通紅的手心裡的氣就翻騰起來,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手裡的雪拍了個乾淨。
「你抓疼我了!」元明張開手,特別委屈地喊了一聲。
岳寒松看了他一眼,把手鬆開了,元明摸了摸手腕,瞪岳寒松。
「怎麼下著雪回來了,路上不滑啊?」崔姨放下手裡的針線,「沒吃飯吧,我們剛吃完,我去給你倆做點。」
「我們吃過了崔姨,晚上再說吧。」岳寒松單手把元明從院子裡拎了進去,拿起元明的杯子又倒了一杯秋梨水自己喝了,元明還是瞪著他,沒說話。
岳寒松捏了一下元明凍紅了的臉頰,冰涼,又去摸他的手,更涼,然後又要看他的牙,一屋子人都看著他們,元明覺得今天真是有點太丟臉了,徹底被惹惱了,胡亂甩開岳寒松的手就往外跑。
「把那點心給我。」岳寒松沖江從一伸出手,從兩捆點心裡拿了一包,這才跟過去。
一進門元明就摔了個枕頭過去,岳寒松接住了,反手關上門,抱著枕頭走過去,把點心放桌子上,元明趴在床上不看他,岳寒松看他這樣特別想笑,走過去把枕頭扔到床上,坐下拍了他一下。
「又怎麼了?」
這話是明知故問,但岳寒松就是想逗逗元明,大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元明立馬蜷縮起來,覺得癢。
「你…」元明剛張開嘴,就咳嗽了起來,大概是在外面凍了一會兒進屋被熱氣頂著了,岳寒松見狀立馬伸手把他從床上拖了起來,元明咳了兩聲就停下了,岳寒松摸了摸他的頭,不熱,放下心後立刻開罵了。
「我說沒說別去玩雪,大夫不讓你受涼受凍,你是嫌自己命長啊?我看你要是病了一天喝兩副藥你哭不哭!」
「大夫也沒說不讓吃糖!」
「我不讓你吃了嗎?我讓你少吃!」
元明都快被他氣暈了,覺得岳寒松比五年前管他管得更厲害了,大有把這幾年落下的全補回來的意思,元明不生氣他管著自己,反而他還挺享受的,但他氣岳寒松的態度,以前岳寒松管他,但沒這麼專橫,他要幹什麼頂多罵他兩句就隨他去了,更沒幹過從他嘴裡摳糖的事,元明覺得自己好歹二十歲的人了,成天被他這麼訓,太沒面子了。
「我要回家,你自己過年吧!」元明惡狠狠地說完就下床要走,「反正你巴不得我走,你早就煩我了,你根本不喜歡現在的我。」
這話在岳寒松這裡算個免死金牌,每次元明一說他就心軟,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元明也發現了,故意說出來給岳寒松臉色看。
岳寒松伸手握住床頭一擋,元明的肚子在他胳膊上撞了一下,把他撞了回去,不動了,岳寒松湊過去抱他,被躲開了。
「我錯了我錯了,不該背著你走,我不是怕你路上著涼嗎,雪那麼大也不安全,我不敢帶你。」岳寒松立馬道歉,「我冒著雪回來是為誰啊?」
「不知道。」元明閉上眼,「為了來罵我唄。」
「沒良心的。」岳寒松說完又去抱元明,這次沒被躲開,岳寒松低著頭看了看他的眼睛,問:「昨晚沒睡好?」
「被你氣死了。」元明一仰頭,靠著他的肩膀說。
岳寒松捏了一下他的嘴,「過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捏完鬆開手低頭親了一口,然後又親了一口,「氣性越來越大了你。」
「你管我管的也越來越過分了!」
「我喜歡管你,也喜歡你鬧脾氣,」岳寒松笑了,「我心裡踏實。」
元明這次沒說話,岳寒松又親了他一下,拍他的腰,「給你買了點心,去嘗嘗甜不甜,嗯?」
「不嘗。」元明說,然後伸出胳膊勾著岳寒松的脖子翻身坐到他身上,開始解自己的扣子,把岳寒松嚇了一跳,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被抓住手也沒掙扎,元明低頭親岳寒松,另一隻手去拉岳寒松的衣領,又開始解他的扣子,這次岳寒松真害怕了,抓著他兩隻手按在腿上,往後退了退看著元明,「你發瘋了?這還是大白天呢!」
「誰讓你一晚上不回來。」元明一頭鑽進他懷裡,悶聲悶氣地說:「我有點想你。」
說完又用牙咬岳寒松的衣服扣子,岳寒松有點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脖子,「我沒鎖門。」
「沒人進來。」
外面還在下著雪,安靜得很,只聽得見呼呼的風聲,偶爾把關緊的窗戶吹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很快就歸於平靜了。
兩人鬧到晚上,要開始的是元明,最後要跑的也是他,岳寒松把床頭的燈點了起來,瑩瑩燭火搖曳著照亮元明,把眼淚照得晶瑩剔透,一顆又一顆的像寶石似的漂亮。
岳寒松親了親他哭紅了的眼睛,又把他按回被子裡,怕他冷,又扯了件裡衣給他披上,蓋住了元明身上又紅又紫的印記,只剩一張額頭都紅了的臉,浮出一層沁密的汗珠,岳寒松給他擦乾淨,把頭髮頭捋到了後面,元明嗚咽了一聲,忽然張口咬在岳寒松肩上,特別用力,鬆開的時候肩上兩道牙印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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