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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磨一阵,这才坐下来说正事。李谨行拿出帖子道:&1dquo;薛将军已经抵达京中,明天陛下设宴款待他,郡主邀请你也来。”
叶真接过帖子看:&1dquo;好,那我明日准时来。不知薛卫公见到六殿下是什么心情,我可要好好看看热闹。”
&1dquo;你别只顾着玩。”他手肘放到桌面,漾起笑意,&1dquo;郡主年纪小,又不在母亲身边,陛下说了,你和她亲密,多教导她。”
&1dquo;教导什么?”叶真随口问出,旋即反应过来,脸红红说,&1dquo;我教什么呀,应该六殿下去教。”
&1dquo;你比明泽有经验。”他一本正经说。
叶真伸手去捂他的嘴:&1dquo;不许说!”
次日,叶真随叶弘早早赴宴,她坐到李谨行同一桌。殿中摆满珍肴,二月樱桃正式结果,盘盏里满是浇着乳酪的小红果,春笋破土,叶真一进来就闻到嫩笋鸡汤的香气。
薛禁坐在李谨行对面,看到笑语嫣然的叶真,恍然点头:&1dquo;原来是你啊,小姑娘。”
她略微躬身说:&1dquo;在凉州时我有要事在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薛公不要怪罪。”
薛禁爽朗笑道:&1dquo;怎么会,阿星成日在书信里提到你,幸好你不是个男子,不然肯定会拐走我们阿星。”
叶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
筵席的主角是薛禁,叶真只在旁作陪,听他和皇帝叙旧。李明泽跃跃欲试想表现一下自己,哪知根本插不上话。
宴会酣饮到最后,殿里屏退内侍宫人,关上门,气氛忽儿一转。叶真左手还举着勺子艰难舀菜,听四周安静下来,紧张地抬头。
皇帝朝李明泽道:&1dquo;明泽啊,你要好好待阿星。”
他摸不着头脑:&1dquo;那是自然,不用陛下嘱咐。”
&1dquo;等你们成婚那日,喝完喜酒,元允就要星夜兼程,赶往灵州了。”
薛采星诧异问:&1dquo;为什么?”
这件事叶真先前也不知,但皇帝一开口,她就猜出来了。皇帝接着说:&1dquo;他这次大张旗鼓回来,边疆诸藩都放松警惕。趁这个机会——”
他指一指李谨行,再指一指薛禁:&1dquo;他们二人一鼓作气,带上京师出征,杀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叶真上半身跳起来:&1dquo;殿下也要去?”
李谨行点头。
&1dquo;为什么!”这次轮到她诧异忧心。
&1dquo;因为我没打过仗。”他坦然说。
不说先人,只说眼前,他爷爷从陈王府起兵,杀来一个皇位,他亲爹年轻时打过高昌,只有他还没上过战场。薛禁年岁渐高,要趁还打的动,给他传授一番。
叶真还想阻拦,他说:&1dquo;你跟我一起去。”
她没意见了。
李谨行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1dquo;是你说的,诸天神佛保佑不了你,我能保佑你。你要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她郑重点头,皇帝看得眼酸,冷冷说:&1dquo;战场不比京城,你去了可把娇气脾气收一收。”
&1dquo;我有分寸。”她顶嘴道。
皇帝再讲其他随行人员,主将是李谨行,薛禁做副将,除了带几个合适的武官过去,还要带上6远。
叶弘先前几番阻止李谨行带叶真走的念头,未遂。只能一边恼,一边掏腰包捐军费,希望仗打得顺利。
李谨行这次打定主意,出去打仗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载,谁知道叶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生什么,还不如他亲自带着。以往的经验证明,叶真只要不跟他分开,就绝对不会有事。
叶真对此没有意见,她也舍不得离开李谨行,再者跟着军神观摩学习,对她有好处。
薛采星忧心忡忡,不舍道:&1dquo;大婚当晚就走,这叫我怎么安心成婚。”
薛禁安慰她:&1dquo;傻孩子,你开心平安,我们做的事情就有意义。”
叶真跟着说:&1dquo;郡主安心成婚,好好过日子,在长安等我们回家,我们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
薛采星目光移到她脸上:&1dquo;稚玉再考虑考虑吧,不要冲动,这可不是小事。”
她心意坚定道:&1dquo;灵州是我姐姐殒命的地方,我要亲眼去看看突厥人怎么忏悔。”
提到6瑶,薛采星便知她不会改变主意,只能皱着眉,无可奈何地叹息。
兴冲冲来赴宴,回去时薛采星满心忧愁,李明泽牵着她不断出言安慰,叶真追上来,挽着她开导一路。
出宫门时,李谨行没有留她,只嘱咐说:&1dquo;离出没几天了,你好好收拾行装,跟家里人告别。叫他们不要太忧虑,你在灵州城里留守,轻易不会有事。”
她说好,这时他俩不像告别,回家更像告别。
刚走一步,她忽然想起来:&1dquo;糟了!”
李谨行立马问:&1dquo;怎么?”
&1dquo;我还跟绿衣说明年我一定在京城,这下看来,多半不在。”她满脸沮丧,&1dquo;哎,错过这次,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见了,抱憾终身啊。”
她回家之后,翻箱倒柜找出一盒大珍珠,并着绿衣送的半截钗,一起拿给徐霜:&1dquo;娘亲,明年元日要是有个罗的公主妹妹来找我,你就把这些给她,说我不得不走,不是故意失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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