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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榭祈目光沉冷,他停下腳步,擰眉說:「管理者雖然下了逮捕令,但是夏吟家裡的意思很堅決,那便是要麼和解,要麼不了了之。」
「不就仗著幾個臭錢,跟林岸一個德行!」安妄昀雖然與斐榭祈一起長大,但在家庭教育上安家以樸素低調為主,因此安妄昀一直不喜以錢財上位的人,忍不住憤憤不平道,「瓦釜雷鳴罷了,現在貧民窟的人成倍增長,管理者再不採取措施阻止,讓那些所謂的有錢人繼續壓榨下去,假以時日肯定會出問題,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斐榭祈勾唇笑了笑,一言不發地重邁開步子。
曲言把他們的談話聽在心裡,他假意打了個哈欠,裝作無意地問:「上將,兇手放彼岸花的含義您調查到了嗎?」
斐榭祈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指著不遠處的老樹說:「去那兒吧,避避陽光。」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四人來到樹下。斐榭祈靠樹而站,他半瞌著眼對曲言說:「雖說你提供的是一個不錯的方向,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方向,並不能把它當作一個解決方案來看待。我已經讓人去調查所有擁有彼岸花味信息素的a1pha了,應該不久就能出結果。」
曲言抬起頭,悉數的陽光晴曛而下,透過搖曳的樹葉傾瀉,點點的斑點像是水中的漣漪,零星的灑到斐榭祈臉上,斐榭祈本就長的無可挑剔,被光影的斑點一襯,更加帥氣奪目,冰冷死寂的氣質也被削弱了幾分。
斐榭祈睜開眼,看著望向自己看愣了神的曲言,低笑問:「在看什麼?」
「沒什麼。」曲言自然不可能說自己被美色勾了魂,他下意識地離斐榭祈遠了一些,胡亂地轉移話題,「林岸這幾天在做什麼?」
安妄昀心情愉悅地叉腰大笑,說道:「哈哈哈,他?他被我們老大臭罵了一頓跑爹媽懷裡撒嬌去了。」
曲言聞言看向斐榭祈。
斐榭祈罵林岸?
斐榭祈閉上眼假寐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誒,老大你別閉眼了。」安妄昀拽了拽斐榭祈,指著操場說,「你看那傢伙,不是那個嘛。」
安妄昀的話十分含糊,斐榭祈睜開眼看去,發現是上次那位想讓自己破格為少尉的青年。他微微頷,說:「我記得。」
「不是記得不記得的問題。」安妄昀嘖嘖道,「我是讓你猜猜他來做什麼,他不是這個軍營的吧?」
「我怎麼知道?」
「所以我讓你猜啊!」
說話的工夫,青年已經走到斐榭祈跟前,他的氣質與贏燭相似,但是傲氣卻不傲慢。
「上將。」政修開門見山道,「管理者讓我過來轉告您,讓您別把屍體交給艾爾斯王子。」
安妄昀小小的哇哦了一聲,瞟了斐榭祈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拍著胸口替其回答道:「對不起哈,我們已經交給艾爾斯王子了,所以吧,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政修從容不迫地行了一個單膝禮,不卑不亢道:「那請上將前去追回屍體!」
斐榭祈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他唇角扯起嘲諷的弧度,聲音更是凌厲:「你這是混到管理者跟前開始得意忘形了?」
政修跪得更深了:「我怎麼敢。」
斐榭祈低下眸子,轉動手上的戒指開口道:「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禮?如果管理者那麼想要,就讓他親自去向艾爾斯王子索要吧。」
「可……」
見政修抬頭欲言,安妄昀笑著打斷:「我們老大脾氣不好,你見諒哈。但是屍體嘛,如果管理者那麼想要,就讓他自己去要吧,唉,畢竟我們老大面子薄。」
政修表情僵硬,他憤然起身,有些惱怒地看了斐榭祈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一直隔岸觀火的曲言見火熄滅了,慢悠悠地上前,問斐榭祈:「管理者為什麼會想要追回屍體?」
兩具屍體而已,難道比兩球的友誼還要重要?
斐榭祈微微搖頭:「我也不清楚,興許他是想包庇什麼人吧。」
斐榭祈說得別有深意,曲言若有所思地低頭,沒再追問。
此時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四人見此也不再停留,各自散去。
訓練吃飯睡覺,一天便這樣草草地度過。
連續兩天的高強度訓練,曲言腿酸到下不了床,被安妄昀拉起來時,嚎得跟殺豬一樣。
聞聲趕來的白藥一個逼兜給安妄昀扇過去,把他強硬地拖走,並把曲言的情況告訴了斐榭祈。
斐榭祈知道後也沒強求,大方地給曲言休了一天假。
……
當天晚上斐榭祈拿著藥包敲響曲言的宿舍門。
曲言對斐榭祈的到來很是意外,特別在看見斐榭祈手中的藥包時,除了意外還有幾分暗喜。
他這是……勾引斐榭祈成功了?
斐榭祈並不知道小傢伙心中的小九九,他讓人打來水,脫下曲言的鞋襪將他腳放入水中。
「辛苦你了。」斐榭祈說著撕開藥包放入水裡,然後站起身,頷道,「自己揉。」
曲言:……
原來沒有勾引成功。
曲言彎著酸痛的腰去夠水盆,可彎了半天,除了累壞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喪氣地收回手,打算就這樣泡會兒了事。
斐榭祈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輕輕罵了一句「笨」,然後蹲下身為曲言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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