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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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允之觉得很满足,便把事情越做越大,同时他也因此获得了几名追随者。这几个人都是他曾经‘侠义’帮助过的外乡人穷人和落难的乞丐,他们发誓愿意追随付允之做好事。
在跟着付允之陆续做了几次侠义之事后,也越发认定了付允之,认其为首领。随后不久,几人偶然间听到付允之与顽石的谈话,便得知了付允之的特别身份,却没有一人吓跑,都愿称他为“大王”
,并听从他的安排。甚至有两个人,还叫嚣着要帮助付允之完成大业。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付允之便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带着这几个人越干越大,且随着事件的推移,他们又收纳了两名新人入伙。至此,付允之的侠义帮就有了八个人。这八人,刚好就是参与灵安寺闹事最后身死的八人。
“杀人原因?”
随后赶来的狄仁杰,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他的好奇之心全然表现在他的那双眼眸上,盯着付允之闪闪发亮,探究之意明显。
付允之看眼李明达,自嘲笑道:“安州城被吴王治理的还算不错,不平之事并不算多,我们行侠仗义了一些小事之后,越发觉得不满足,却又没有大事让我们做。所以后来我偶然得知有几个外匪来了福县,就打发顽石去挑唆他们,到便于作案的流水村行恶。本以为他们只是抢些钱罢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干出强暴杀掠的事情来。第二日我们一气之下,便趁着这几个蛮匪在住处熟睡之时,了结了他们。然后趁着夜色,把这五人吊在了村口的歪脖树上。”
付允之说干了嘴,顿了顿咽了两口唾沫之后,又继续道,“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名声大噪了,几乎满安州城的人,都知道了‘息王后人’之事。那种走几步就能听到有人悄悄议论我们所谓的侠义之事,真令我高兴满足,便想该把事情做得更大些,才会让更多人知道。”
“于是后来,你们就瞄准了香火鼎盛的灵安寺?”
狄仁杰又迫不及待地问。
付允之点头,“那一日我刚巧在酒楼里喝酒,正琢磨这事儿,听到隔壁雅间内有三名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在吃饭,正议论去灵安寺上香听住持论佛一事。我便忽然来了主意,就吩咐顽石去买了泻药。然后假装偶遇,与这三位善人见了一面,互相敬酒。顽石就是趁此时机,接过店里的酒下了药与他们。当时我也跟着喝了,腹泻小半日。”
付允之还交代,三名乡绅回去之后,他便让他那八名属下分别看守,且为每户都准备好了提前抓好的‘止泻药’,其实他们的止泻药并不止泻,被付允之掺了一些别的料。付允之的继父乃是大夫,他自小熟知一些草药的效用,所以在用药上很是准确,终达到了三名乡绅服用之后,有吐血眩晕的药。实则都是一些小毒,回头多喝水,用些解毒的药剂就可治愈。
“我们包好的药在药铺附近转悠,然后等那三名乡绅家的家丁从药铺里抓药出来后,就故意制造些小麻烦,然后掉包。起初掉包的只掺了腹泻的药,后来等悟远住持开了方子后,我们就掉包换成令其吐血眩晕的药。再之后,便挑唆当地受过这三名乡绅恩惠的百姓们,随后也便有了那天在灵安寺前闹事情景。”
付允之说到这里,又去瞄了一眼李明达,然后叹道,“这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万没想到,公主当时竟然还在寺中,而且竟能准确的挑出我派去的那八个人,还把他们都送到了我县衙的牢内。当时我一听此事有公主插手,加之之前安州城就有房世子来查案的消息,两厢放在一起一想,我便担心事情败露。
而后我去牢房见这八人,他们竟个个要求我,让我赶紧放他们出去。公主插手过问的人,我哪敢放。我对他们八个很不信任,都是贫苦出身,没见过大世面,一旦被质疑询问,他们必定会将我的身份供出。所以未免我身份泄露,我便哄骗他们八人服下了白头翁的毒汁。”
关于付允之哄骗这八人服药的经过,果真如李明达之前所推敲的那般。
付允之说服他们喝下‘草药汁’,让他们看似有疑难大病。然后他就会以县令的身份,要求把他们八人带出牢房去诊治。这之后,他们八人就可趁机离开了。
付允之是县令,当有此权助他们逃脱。所以八人对于付允之所言深信不疑,便真的喝下了付允之给他们的草药汁。结果不言而喻,八人全部中毒身亡。
而付允之在灭口之前,便早已经想好将此事赖到吕清儿身上。
付允之早前琢磨让自己有所作为的时候,便想过沾贵族之光出头。吴王那里他摸不到门,便想到了裴驸马。奈何裴驸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愿意与高官贵族子弟相交,也瞧不起他。不过付允之却偶然得知裴驸马与妓院的清娘有来往。于是付允之便想着从清娘身上着手,奈何清娘油盐不进,只想独占好处,不愿与他有瓜葛。
付允之因此派了一人安插进了妓院,令其做了妓院的护院。随后在其监视之下,付允之就得知清娘与吕胜之间的关系,再查吕家,付允之又得知了吕清儿母亲钱氏的事,并怀疑到钱氏当年极有可能趁着林平落难,为报复和图财,一气之下把林平一家五口给杀害了。
所以也正是因为有吕清儿这个人在,付允之在决计杀害八人之时,主意坐定的更为干脆,因为这个替罪羊可以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凶手。而当日付允之下手之时,为了让吕清儿有‘作案时间’,故意伪装吕胜传信给吕清儿,约她在福县的破庙见面。之所以选择在晌午见,也有说道。便是因为晌午之时,各家各户都在用饭,鲜少有人上街,更不可能有人目击到地处在偏僻处的破庙内有吕清儿的现身。
付允之的谋划也确实起了作用。
吕清儿在交代她在破庙等人后,房遗直曾多次派人证实这件事。几乎是挨家挨户,把福县县城内每个人都问遍了,却是真没有一个人目击过那天吕清儿的出现。
关于其它的“息王后人”
所谓的‘侠义’事,付允之也都事无巨细的一一交代完毕。
但对于临海公主所特制的熏香,滴在其所用的信纸上的事,付允之却无法给出解释。
“我连杀人的事都交代了,还怕去连累一个公主?我倒是真想带走一个,但你可以,她却不行。从她能为息王、父亲以及叔父们建道观的事来看,她的良心还不算泯灭,我便是看在这份情面上也不能诬陷她。”
付允之叹道。
李明达闻言惊讶问:“你知道临海公主建造道观的事?”
付允之因为疼痛吸一口冷气,随后不自然地冷笑道,“自然知道。我既然之前调查了裴驸马,对于临海公主的喜好当也不会忽略。当我发现公主命人所建的祭灵观内,供奉着六个无字的牌位的时候,我心中便立刻了然是谁了。倒是有些欢喜高兴,这世上至少除了我,还有人在惦念着我的祖父、父亲和叔父们。”
付允之说到此处,面色微微绽放光彩,转而他的脸又垮了下来,“不过临海公主最多做到此了。连供奉的排位都不写名字,足见她胆量有多小。听说这位娇公主从始至终眼睛里只有裴驸马,情情爱爱而已,并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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