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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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初为人父,面对柔若无骨娇嫩的小身躯,孟焕之上手便会,仿佛轻车熟路做过许多回。连知言都感到惊叹,要不是知根知底,真怀疑他是否早已当过父亲并亲自抚育过儿女,只能说天性使然,血脉相浓。
知言奶水不多,白天给孩子喂几次,其余时间全交给两位奶娘。院中东厢房一早腾出来做婴儿室,两个奶娘轮流带着意儿。刘妈妈也把手中事务全给聂妈妈,镇日守在小少爷身边,再加上府里的大小丫头全都稀罕小公子,抢着服侍孩子。
众人一蜂涌围在意儿身边,知言想出力也插不进去手,索性自己安心静养,敞开了肚皮吃喝。一个月子下来,下巴又圆了一圈,肚子是收回去了,胸变得更饱满,穿上新裁的冬装,玲珑曲线尽显无遗。
孟焕之坐在椅上捧着茶碗,瞧见这一幕,不由心旌荡漾,他在前院书房住了一个月,天天不在一起不觉得,今天一回来就看见妻子在搜罗着新衣裳,备着后日孩子满月时穿。
屋里烧着地龙,曼妙身姿晃悠个不停,换上一件又一件华美的衣衫让孟焕之掌眼,悉不知有人只想扒了她的衣衫细品。孟焕之暗叹还须再忍,再过一个月待她彻底养好身子,介时他定不饶过无心点火的小滑头。
无聊间,他踱到炕边逗弄儿子,意儿已知道看到父亲开心地微笑,清澈的眼睛,白玉无暇的面庞,眉眼鼻子无一处不像他。他也能体会岳父和祖母偏疼妻子的原由,有子肖父,焉能不喜。
知言瞥到孟焕之又对着儿子大放柔情功,放下手中的洒金忍冬花半臂,过去缠磨他:“焕之,我足足试了七|八套衣服,你也没说到底那一套好看。走,帮我定下一套后日穿的衣裳。”
不由分说拉扯孟焕之到床边,指着半床的衣服让他挑。
孟焕之手下拨拉几件衣裙,他分不出来大红、茜罗和银红的区别,绣了百合花和海棠在他眼中也没甚两样,嘴里敷衍道:“你穿什么都好看,就这套罢。”
知言眼瞅着孟焕之挑出自己最不喜欢的一件衣裙,推了他去一旁继续做慈父,沉吟片刻定下一套衣衫,唤进丫头进来收拾起其余裙衫。她走过去抱起意儿,无视身边男人绿幽幽的目光,解开衣襟,意儿闻到奶香,扭头咕噜咕噜大吃起来。
见丫头们拿着衣物出去,孟焕之不无羡慕道:“臭小子,一出生就跟你爹争抢。”
知言“扑哧”
笑出声,眼中满是戏谑:“焕之,你也吃味了?”
“娘子,为夫方才忘记说,其实你不穿最好看。”
孟焕之轻轻舔弄妻子的耳垂,在她耳边诱惑,手也伸到衣襟下,隔靴止痒,聊胜有无。
他每次都从耳边开始,麻酥酥的感觉倾刻传遍全身,知言轻咬唇,单手推开他,指着怀中的意儿。
“焕之,意儿还醒着,做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别教坏了他。”
孟焕之开怀大笑,先放过妻子,抓住儿子的一双脚丫抚弄,细嫩的皮肤,近乎透明的趾甲,忍不住伏身咬了一口。
意儿吃着奶都快睡着,被父亲扰了梦境,撇着嘴嚎哭,光打雷不见下雨,半滴泪水不见挤出来。
厢房里候着张妈妈心说又是姑娘和姑爷故意弄疼了小公子,两个人好端端地非要看孩子哭两声,真是令人无语。自从来了意儿的两个奶娘,知言的奶娘也升级为张妈妈,她也人至中年,一颗心全在屋里头自己养大的那位主身上。
张妈妈偶尔静下来也会回想起早夭的女儿,一点儿记不得当年女儿的模样,脑中全是姑娘从小到大的长相,说句越本份的话,她把姑娘当成自个的亲生女儿。大宝几次请她回庄上享清福,都被张妈妈回绝了,她要看着姑娘生下孩子,再要瞧着小公子长大成人,若有福气,还要瞧着小公子也生下孩子。。。。。。
“姑娘心善,所以比别人福气盛些。姑爷也是好人,更要比别人好命才行。”
张妈妈对着屋里的人说道,听到大家附和赞同,心下满意,起身到上房去接小少爷。白胖的孩子抱在怀中,她暗道不愧是姑娘生的,这眉眼全跟了秦家人的外貌。
若孟焕之知晓张妈妈心中所想,定要辨证儿子如何如何像他,明明是老孟家的种云云。
意儿吐着泡泡抗议,爹爹给人家起了名,孟显颢。
☆、150|生子如猛
孟焕之从翰林院出来直奔东城,明天是儿子的满月宴,有几家亲友必须要他亲自上门相请。
以他与韩世郎、王慎的交情不用多做客套,早在之前只派了长兴上门投贴。几位连襟和姨姐家都是聂妈妈带着人走动。另岳家三位长辈处,前两日他亲自去拜访并邀请了他们,只剩下的舅舅家和宁远侯及张盛处今日顺路一并相邀。
孟焕之先去了舅舅家暂住的小院,李家积家的老仆守在大门处,见是他来佝偻着背忙迎了进去。
进到院内抬目可见书房门窗大开,李崇埋头苦读书,神情专注,浑然未觉来了客人。
孟焕之止住李家老仆通传的声音,拾脚迈进书房,屋内无一丝温暖气色,炭盆也不知在何处,阴冷渗人。他轻咳一声,意在惊醒寒窗苦读的表弟。
李崇见是表哥登门,扔下书卷三步并两步急奔过来,眼睛发亮不掩喜色:“表哥,你今日怎么有空上门?”
昔日温文而雅的少年郎也慢慢往青年褪变,个头快追上孟焕之,行事言谈也日趋成熟。
孟焕之温笑,轻拍李崇的肩膀让坐下。这一拍他即觉察出异样,微颦眉道:“已是初冬的天气,大敞着门窗不说,屋里炭盆也不点上,身上又穿得单薄,立志守寒刻苦用功虽然好,可不能冻出病来。”
李崇腼腆地笑了,手下抠着夹袍,解释道:“前几日,这屋里点着地龙,又烧着炭盆,我一拿起书就想睡觉,所以求了母亲让她撤去炭盆。就想趁着在燕京多读几本书,若有不懂的地方还能向表哥请教。”
年少天真时的作为,孟焕之也有过,他只了然一笑:“过几日舅舅和舅母回沧州,你若想留下来,不必跟着他们同去,搬到我那边先住下,待明年快秋闱时再动身回沧州也不迟。”
李崇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须弥露出一排整齐皓齿,无声微笑。
孟焕之起身招呼表弟:“走罢,去见舅舅和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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